梁静看着江文静, 她那么厉害，连秦海凤都怕她，还有荣振轩和苗青山帮她，知青里没有人敢欺负她。
自己不一样，天天被欺负, 而且, 下河堤的活她不想干，好冷, 好累, 她受不了了。
王场长皱眉扫了一圈, 他了解杨副场长的那一点小心思，一点面子不给他，以后碰面也别扭。
“那好吧！只让江文静到食堂，剩下的指标你看着安排一个。”
王场长这已经算让步了, 他认为杨副场长不会再有意见。
梁静听到王场长最后把指标给了江文静，眼里的光华瞬间熄灭，浑身无力的坐在长凳上，双手垂在桌下，用力握紧。
有了希望，又被无情的浇灭，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江文静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自己还落了这个好差事, 见梁静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明白她是想让自己把指标让给她。
江文静垂下眼睑不去看梁静, 这差事她不会让出去，就算她想让，王场长也未必答应，还会认为她不知好歹，不识抬举，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她不会做。
梁静看到江文静的反应，心里涌上怨意，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让给自己？
手握的更紧了，手心都被指甲抠破，用力咬着下唇，没有人是真心对她好，人都是自私的。
那边杨副场长见王场长竟然把指标给了江文静，当即眉心紧锁，当初荣振轩来找自己，想让江文静进食堂，那时候自己可是反对的。
现在又让她进食堂了，荣振轩知道是王场长的功劳，一定会认为自己故意难为他。
这事不行。
“呃，老王，江文静身体可比梁静好多了，既然是要照顾身体不好的，还是让梁静到食堂吧！”
他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话里却是已经有了决定。
王场长脸色黑下来，心里很不爽，自己一个堂堂的正场长还得被一个副场长牵着鼻子走？
心里有了反感，也就不再给杨副场长留面子，当即冷声下了命令。
“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既然你说梁静身体也不好，那就两个都进食堂，就这么定了。”
杨副场长没料到王场长当着所有知青面教训自己，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当即脸上挂不住，面色铁青的看向王场长。
“看什么？”
王场长眼珠一瞪，以前谦让杨副场长，把他惯出毛病了。
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那点猫腻，鬼心眼？既然他不识好歹，那就不用跟他客气。
“没有，我听场长的。”
杨副场长深吸一口气，忍下心里的怒火，往后退了一步，老实了。
不过，垂下的眼睑内是怨恨的目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能等。
梁静欣喜若狂，刚刚跌落到谷底的心，欢腾起来，激动的看着王场长，她可以进食堂了，再也不用冰天雪地的下河提了。
江文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实在是不愿意再和她在一起。
贾会计看着灯光下的江文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好像比前两天更白嫩了，灯光照在她脸上泛着淡淡的华光，在一众脸颊红黑的知青中，是那么显眼，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杨副场长对他使眼色，这次他没有吭声，江文静进食堂，他不是每天都可以和她有接触吗？这是好事。
王场长和杨副场长心里有了嫌隙，谁都没有再提在食堂吃饭的事儿，王场长先一步离开，杨副场长阴沉着脸跟在他身后。
江文静看到杨副场长的眼神似毒蛇般阴鸷，他是小人，那种目光看王场长，该不是想对他不利吧？
荣振轩等在王场长办公室，他没有去食堂，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是他来求王场长，免得江文静被更多人议论。
办公室里有铁炉子，炉火着的旺盛，烧的通红的炉盖上放着切好的土豆片，炉膛下的烟灰里还埋着整个的土豆，满屋子烤土豆的香味。
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听着好像不止一个人。
“王场长，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啊！”
杨副场长的声音响起，他以为整间办公室里没有别人，说点软话也没人能听到，不丢磕碜。
“有什么误会？我已经给你面子了，是你不知道大小王。”
王场长没好气的回答。
当众指挥他，杨副场长是想给自己下马威吗？让所有人都认为在这个场里是他说了算？
“哎呀！你看你就是误会了吧？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江文静长得漂亮，名声不好，我不是怕别人说你闲话吗？梁静平时就蔫蔫的，其貌不扬，安排了也没事，是我想的不周。”
杨副场长的回答简直就是挑衅，明摆着说王场长看中江文静漂亮，王场长对她照顾就是别有用心。
“啪。”
王场长被气的扬起手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谁说我闲话？我看就是你歪心不正，别以为我不知道江文静为啥要自杀？别以为你做的那点小动作我不清楚？我是给你留着面子呢！你那个傻儿子想让江文静给他做媳妇，这不是糟践人呢吗？换做谁不得跳冰窟窿？”
“你看看，我这是好心，你咋打人呢？别诬陷人啊，江文静跳冰窟窿和我可没关系，那是她自己到处勾.引人，传出不好的名声，没脸见人才跳冰窟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儿子傻，也不能要个不正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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