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别废话那么多。”夏暖暖拉着厉南景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欸欸欸,暖暖……”
“闭嘴,我不会走的,赶紧去看。”
“不是,你走反了啊暖暖,在那里,林风帮我约好医生了。”
夏暖暖愣住,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拽着他转身闷头往正确的地方走。
厉南景被这动作逗笑了,他的暖暖,至始至终都没有变,天真单纯,想事情一根筋,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一头扎进去不想出来,也出不来吧。
“厉总。”
厉南景点头,转身看向夏暖暖,“你在外面等我吧,好不好,我进去处理一下马上出来。”
夏暖暖不说话,只是摇头,厉南景仰头,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屈服了,他心想,完蛋了,一会儿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
俩人走进去,一个年过半百的医生早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厉南景简单跟人打了个招呼,就自觉脱了外衣趴到一边的检查床上。
老头儿啧了两声,仔细打量了一番夏暖暖,又往病床上瞄了一眼,这才有点儿大惊失色地样子,“厉总,你这,你这真是……”
老医生吹胡子瞪眼,厉南景看着脸色,“徐医生,我这是有点儿急事,不是故意的。”
厉南景见这位医生还是有点儿怂,徐医生自小就是他的医生,只不过近几年,周清芳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把他外调到省外的医院,硬是把付辰留在身边当自己的家庭医生。
徐医生拿剪刀剪开衣服,干涸的鲜血和伤口溃烂的皮肉牢牢地粘在了衣服上,导致衣服很难脱掉,他看了眼厉南景,见这孩子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就突生了好些感慨,“有点儿疼,你自己作的,给我忍住了。”
厉南景点头,徐医生就开始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地将衣服跟皮肉分离开来,夏暖暖看着这整一个都近乎烂掉的背,眼泪早就不受控制地不知道掉了有多少了,这得多疼啊,可是明明这么疼了,这个人还是一声疼都不喊,闭紧了嘴。
他以前,一定受过更疼的伤吧,是啊,那个时候的车祸,断掉的双腿,哪一次不是比这更严重,更疼呢?
想到这里,她越发的心疼,也越发的无力,这一切的伤害和痛苦,她竟然一点点都无法帮他承担,甚至,自己还成了他的拖油瓶。
“欸。”厉南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看着她了,他一看到夏暖暖的这个表情就大概猜到了这人在想什么。
“暖暖,这一切都是冲我来的,唯一如果不是我的孩子,你如果不是我的妻子,这些人的坏主意都不会打到你们头上,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我肯定就是没资格呆在你们身边了,你懂么?”
夏暖暖有些愠怒地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逞强吗?”
厉南景捏了捏她的手,“不是逞强,我自小就是这样过来的,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的人生就很不一样了,直到我再遇见了你,暖暖,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最大的慰藉,只要你和唯一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也什么都不缺。”
“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特别的满足,这所有的满足都来自于你和唯一,你就在那边什么都不做,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夏暖暖盯着他,“暖暖,诶哟。”
厉南景被疼得一哆嗦,偏头看向徐医生,徐医生白了他一眼,“活该。”
“没事儿吧。”夏暖暖赶紧伸头去看伤口,又被那个血呼拉渣的背气到,“你说你怎么想的,这么重的伤就应该马上到医院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厉南景看着她咧嘴笑,“就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儿。”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是一个父亲了,还是一个丈夫,你不是只有你自己,你的身体是我们所有人的了,你要对我们负责。”
厉南景点头,“暖暖,你不要怕,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跟唯一,伤害到我们这个家。好吗?”
夏暖暖闻言有些害羞,伤口处理过后看起来就没那么吓人了,再加上厉南景说话脑子都很正常,她也终于放下了心,估计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拖着才会变得严重起来。
想到这里她就生气,可是这个伤,应该是他救儿子的时候受的,如果南景没有及时赶到,那唯一现在,还有命在吗?
她暗自发誓,以后跟唯一一定寸步不离,这样的事情,她再也不希望发生在唯一身上了。
“爹地,妈咪?你们都在这里啊?”
夏暖暖听到声音猛地转头,夏唯一穿着条纹的病号服扒拉在门口,“我醒了没看到你们,谭姨姨跟那个人就跟我说你们在这里。”
夏暖暖往他身后看去,果然,谭秘书跟夏沐深都在后面站着,她跑上前去蹲在夏唯一身前,“唯一,有哪里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唯一被夏暖暖转来转去,有点儿晕乎乎,“妈咪,你不要转我了,我没事儿,我就是睡着了,然后现在睡醒了。”
夏暖暖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唯一,你这次真的吓坏妈咪了。”
夏唯一小大人似的伸手拍了拍夏暖暖的脑袋,“放心吧,妈咪,都没事儿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还吃完了一整盒的红枣,可补血了,对吧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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