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打靶去。”满森说着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就不相信这小子枪法还能赢过他。
比枪法，宋伊凡毫无压力。
学员还没开始学习打靶，打靶训练室里很安静。
没人手里握着一把自卫手枪，最远射程五十米。
“我们不射靶，我在五十米外摆一个葡萄，你摆一个苹果，一枪定胜负，怎样？”天色渐晚，宋伊凡越来越没了耐心。
想到慕辰那小小的身子，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
满部长将他的心思看穿，冷嗤一声，“出息！”
“什么我苹果你葡萄，都来葡萄。”
而后他忽然想起什么，疑惑的看着宋伊凡，“哪来葡萄？”
宋伊凡笑笑，“江备。”
站在他们身后的江备闻言忙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提子，摆到五十米外的水平台上。
满森看着那两颗又红又新鲜的提子深深的感觉到今天他是着了这小子的套了。
有备而来啊。
而且他早猜到他为了面子不会用苹果，所以准备了两个葡萄。
最主要的是他今儿是吃定了他肯定会跟他比。
向来只有他算计人，什么时候被人算计过？
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的。
宋伊凡对他眨了眨眼，双手拉枪杆，一只手举起手枪，对准五十米外的提子。
‘砰！’
一声枪响，提子被枪子儿打掉地上了。
再转身看着满部长，眉眼弯弯，“该你了。”
看着掉在地上的提子，满部长举起手，也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
枪声过后是宋伊凡的笑声，“哈哈……”
“满部长今天发挥有点失常，就差那么一点点，承让承让了。”
“哼，今天先放过你，明天再比试。”满部长把枪放回原位，甩头就走。
宋伊凡对着满部长暴走的背影喊道：“随时等着满部长赐教。”
江备在他身后翻白眼，少爷，你别怪我鄙视你，你这么算计一个老头你好意思吗？
慕辰在食堂里吃过晚饭，早早的回了宿舍，洗澡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还是等晚点再去，不争不抢。
靠在被子上，两眼空洞。
这几天训练全身都疼，一动都不想动。
手心阵阵的疼，她翻了个身，面对着墙。
一堆书在她的眼前，都是她看了又看的几本。
拿出其中一本打开，里面有一张全家福照片，穿着军装的男人笑容慈祥，一双手一边搭着蒋女士的肩膀，一边搭着她的肩膀。
这是她考上大学的时候慕首长和蒋女士送她去学校在她大学门口照的，也是他们家照的最后一张全家福。
上了大学她很少回家，等她回去的时候慕首长又有任务出去了，总是那么不凑巧。
“我进菜鸟班了，你说我是菜鸟吗？”
尽管找了各种理由安慰自己，可对于进菜鸟班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在同事眼里她是菜鸟。
不认识的人也说她是菜鸟。
在警官眼里她是菜鸟。
现在更是被归为菜鸟类，没有一个人认可她，给她一句鼓励。
“我在全世界眼里都是菜鸟，只有你当我是宝贝的，再没有人对我说‘慕辰你真棒’了，爸，你能再对我说一声吗，再说一次好不好？”
抱着照片，想要觅寻温暖和依靠。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慕首长不喜欢看她哭鼻子。
小时候她一哭，他就把她拎到外面的雪地上坐着，然后说“瞧你那点出息，别说你是我老慕的女儿。”
他把她当宝，但从来不溺爱，惩罚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学校每一次夏令营他都会命令她参加，经常带她去部队里参观那些新兵训练。
让她了解当年他是吃了多少苦才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无时无刻不想着法子锻炼她成长。
因为他和蒋女士都到了很大年龄才有的她，就她一个孩子，没有兄弟姐妹。
而他们的年纪又越来越大，他怕他们忽然哪天离开她却还没有成长好，担心她走不好一个人的路。
他嘴上总喝斥她太不矜持，对秦宁睿太过主动，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和秦宁睿在一起。
宁睿是他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宁睿对她也是百般宠爱，小的时候，遇到下雨天，他总是背着她去大院附小。
他个子很高，每次趴在他背上，都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趴在被子上，闭着眼睛，那种感觉以后恐怕再也没有重温的机会了。
‘秦哥哥，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别动我给你拔掉。’
‘信不信我把你丢河里去？’
‘你才不舍得，丢了我以后你就没有媳妇了。’
她总喜欢趴在他背上揉他的头发，那么柔顺，那似有似无的清香，那么温柔。
不知不觉睡着了，突然有一双大手从背后搂着她的腰，耳边出现令她讨厌的声音：“丫头，我想死你了。”
这是梦，做梦了！
宋伊凡你怎么这么讨厌？
在现实里折磨我还不够，连梦里也不放过我。
她在心里腹诽。
训练太累了，眼皮沉重的不想抬起来。
宋伊凡侧身躺在她的身后，手撑着额头，眼里满是宠溺。
丫头，累了吧，让你别来你非要来，自讨苦吃。
在进这个房间之前想过无数种怎么扑倒她的方式，可进门看她睡的这么熟，又不忍心了。
今天早上跑了六公里，中午又被罚蛙跳一圈，接着又体能训练。
动作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掌心结了痂，一块一块的，触目惊心。
他的心不忍一颤。
手指轻轻的在上面磨了磨，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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