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莲愣了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从地上爬起身,乖巧地站在宋清寒侧边,低头道:“是,主夫。”
宋清寒没作声,一是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不算美妙,二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传统糟粕”。
好在花莲表面看上去着实乖巧,等他进屋后,静静地站在门外,不声不响的,就跟木头人一般。
到了中午,武大虎从两仪馆中回来,发现厨房中有人在烧火,没仔细看便笑道:“小寒,我来便可。”
花莲听见声,瑟缩了一下身子,赶紧转过头来,恭敬地道:“少爷回来了。”
武大虎见是一陌生雌男,往后退了几步,冷声道:“你是何人?又是翟愫派来的?难道昨天的教训还给得不够?”
宋清寒刚喂完小石头,从屋内走出,见武大虎一副随时都要拔剑的模样,赶紧解释道:“这是我答应下来的,多一个煮饭做杂事的小厮,也不算太过分,左右他要是做不好,我们可以随时赶走的。”
听见他这么说,武大虎的脸色缓了缓,警告性地扫了花莲一眼,沉声道:“若让我知道你意图不轨,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花莲哆嗦了一下,膝盖一弯,本想跪下去,但又谨记着宋清寒的话,只好将头低得只剩一个头顶,紧张地道:“小奴知晓了,小奴对主夫和少爷绝无二心!”
武大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伸手拿出放在自己身后的花束,递到宋清寒面前,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声道:“今日我们进山了,这是我为你摘回来的野花。”
宋清寒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伸手将花束接过,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轻声道:“你们进山做什么?你摘这么多花,别人没笑话你吗?”
闻言,武大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缓缓道:“今年的武试,多了野外比试一关,据说是为以后的战争作打算,临近武试的这段时间,我们恐怕会经常进山。至于笑话......他们笑话我摘花,我笑话他们无人可赠花,这样比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见他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宋清寒失笑着摇了摇头,回身将花放好,对花莲道:“吃饭吧。”
饭菜摆上桌后,宋清寒见花莲又回到了厨房中,本想问他为什么不来吃饭,转念想到主奴似乎不应该同桌吃饭,见武大虎没有要叫他的意思,便熄了心思。
吃完饭后,武大虎上床休息,宋清寒去挤了羊奶,正想进厨房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忙躲在一旁,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只见花莲正用一块黑色的窝窝头刮着他们吃剩下的餐盘里的汁水,看他的表情,那块窝窝头似乎很坚硬,他嚼了好久才艰难地咽了下去,然而就算如此,在吃完那块窝窝头后,他的脸上蓦地流露出满足的神情。
宋清寒顿住,看了眼手上的羊奶,想了想,还是默不作声地端回了房间里。
倒不是害怕花莲偷喝,只是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分不清花莲刚才的行为是发自真心的,还是故意演戏骗他们的。
按道理来说,在翟愫身边伺候的人,怎么可能过得如此穷酸?何况他们锅里又不是没有剩下的白米饭?另一道菜也是,还剩下大半,可花莲偏偏就要吃那道只剩汤水的剩菜,实在是太可疑了。
但是......万一是真的呢?他不知道可以动那些完好的饭菜,这种可能,也还是存在的。
宋清寒纠结了半天,见花莲洗完碗后走出了厨房,开始打扫院子,心中到底是不忍,快走几步来到他的面前,背着手道:“你刚刚吃的是什么?”
花莲的手上一顿,赶紧低着头道:“回主夫,小奴吃的是自己带过来的窝窝头,绝对没有偷吃剩下的饭菜。”
宋清寒一脸奇怪地道:“等你吃完了自己带来的窝窝头,吃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花莲,他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让宋清寒都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回、回主夫,吃完了窝窝头,小奴就用萝卜缨混着谷壳再做一些......”
宋清寒无奈地摇摇头,失笑道:“你不知道这都是喂羊的吗?你一个好端端的人吃这些做什么?”
然而花莲似乎只听到了他第一句话,迫切地道:“回主夫,小奴不会跟羊抢东西吃,等他们吃不完了,小奴再做!”
能够看得出他的确是很激动,甚至不顾“规矩”抬起了头,看向宋清寒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恳切。
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宋清寒更加疑惑了,一脸奇怪地问道:“你在翟愫家里,也是这般的待遇?那为什么还要去当奴仆,不如去外面随便找点小工,都能过得潇洒一些。”
这个话题似乎触碰到了花莲心中的警戒线,他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大拇指,故作镇定地道:“小奴、小奴既然当了主夫和少爷的奴仆,就会好生干活,绝对不会做出损害主夫和少爷利益的事!”
宋清寒挑了挑眉,对于他这番好听但回避问题的回答,有些不满。
不过时日还早,他再强迫性的问下去,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不如徐徐图之,看看这背后能不能钓出大鱼来。
于是他缓缓道:“我家的饭菜都随你吃,每个月还给你五两银子当月钱,你只需要做到一点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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