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魁奇退出去，犹豫再三的张煌言终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觉得，战争应该是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这边根本就不是国防军的对手，被消灭或许也只是时间问题。两位将军，难道你们就没有考虑到战争之后，你们会被怎样安置吗？赵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恐怕大伙都听说过吧？”
张煌言的话，听在这两个人的耳朵里面无疑是一种挑拨离间。不过这种级别的挑拨离间也实在是太过低级了一些。
耿仲明说：“张大人就指出赵太祖杯酒是冰泉的故事，为什么不说说本朝太祖大杀功臣的故事呢？如果不是太子皇帝大杀功臣，把功臣杀的差不多了，想当年的成祖皇帝又哪有那么容易可以得天下呢？”
张煌言脸色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仇治接话说道：“就是啊！大杀功臣这种事情，谁能够超得过本朝的太祖皇帝呢？不过，你大可以不需要为我们担心，我们王爷是不会有这种动作的！我们国防军从一建军开始就一直实行的是文武并立的方式，文官绝对不能光武官的事情，武将也不能干涉无关的事情，大家敬畏分明，你干你的，我干我的。而且，我们自然有自己的制度，别说王爷会不会起什么杀功臣的心思，你就单单说，他为什么要杀功臣呢？有什么必要吗？”
张煌言说道：“当然有这个必要了！就比如说你们两位将军，你们一个掌握着整个南方的兵力，一个掌握着海军全部的兵力，全都是手握重兵。就像是你们这样的实力，难道有可能真的一辈子折服在别人手下吗？也许你们现在会说是的，可是等到过个十几二十年之后，天下太平了，没有那么多的战场可以让你们释放自己身上的斗志。等到那个时候，你们身上的悍勇之气就会用在别的地方，陈涛难免就会对你们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觉得你们功高盖主，觉得你们不受控制。”
听了这番话，两人相视一笑。耿仲明对张煌言说道：“张大人，看来你对我们国防军的误会还是不小的呀！你恐怕是只知道，我们现在表面上的风光是手握重兵的，可是你并不知道实际上是怎么样的。我就给你举一个例子吧，就拿你现在手下的张献忠举例子。你和张献忠之间的关系才能算是以前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你所有的命令都必须要通过他去传达，也都必须要通过他去执行。他的部下可能当了一辈子军官都不认识你的脸，他们只知道要听从自己主帅的话，却不知道也要听从你的。所以他们才会有功高盖主的情况，所以才会有人担心他们不听从指令，不服从指挥。可是在我们这里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如果你真的了解国防军就应该知道，国防军的一兵一卒都只属于王爷一个人。”
张煌言满脸的震惊，他虽然知道陈涛在下面地位很高，但是不知道高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仇治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国防军分为军官、士官还有士兵三种人。军官就不用多说了，你也知道，国防军几乎所有的军官都是出自军校的，而军校里面的教育，第1条需要让你记住的，就是你该忠诚于谁。不是你的上级，也不是你们各个部队的司令，而是王爷！每一名军校生毕业的时候都会获得一把佩剑，佩剑上刻着王爷的亲笔填词，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时刻谨记，自己要听谁的话，自己到底是谁的人。至于士官，那是士兵和军官之间的一个等级，你可能不太清楚，但这些人在军队之中却很重要，他们是直接管理士兵的人，被誉为军队之母！这些人其实也是军校出来的，而且百分百是军校出来的。至于国防军所有的士兵，他们在训练的最开始，最先学习的也是应该忠诚于谁。对于士兵的忠诚教育，甚至比军官和士官还要严格！每天三操两训，三餐前后，起床就寝，都有人带领着喊口号，让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加强记忆，直到把这种记忆刻到灵魂里。所以说，现在无论王爷出现在任何一个军队里面，下面的所有人都只会听王爷一个人的话。他在整支国防军里面就是神，没有任何人会有违背，包括我。大杀功臣？我不得不说，包括太祖皇帝在内，只要是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都是对自己的控制力度不信任，所以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如果是一个控制力度很强的人，就像我们王爷一样，他不需要有任何的没有安全感的情况出现，他用不着防着下面任何一个人篡权夺位，因为谁也不可能成功！”
听着这些人的话，张煌言满面震惊，却又觉得心中惶恐到了极点。
在听了对方的话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也要效仿国防军这样做。可是，他会带兵吗？答案是，他不会！
那么，张献忠会不会支持他的这种做法呢？答案是，当然更加不会！直到现在他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和陈涛之间到底差的有多远，他根本就不可能赶超陈涛，甚至永远都不可能和陈涛站在一个平等的舞台上。
陈涛的这些部下很有自信，同时对陈涛的忠诚也是让别人难以理解的。如果换一个人被别人这样控制，张煌言很难理解他们为什么能够坦然接受。但是，既然控制他们的人是陈涛，张煌言也就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归结为奇迹了。
张煌言说：“我要见你们王爷！你们在和平时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我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投降到你们那边的，但我不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的投降！再加上，现在郑芝龙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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