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不听劝,众人赶时间,师父也不帮忙,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顺手把车窗上的逃生锤拿在手里,以备不测。
思索片刻,我给公安系统的小洋打了电话,跟他说我在从日喀则回拉萨的路上,快到仁布县了,让他定位我,又给人民医院的老涂打去电话,跟他说拉日公路上出车祸了,让他赶紧弄个救护车来。
这么做,是为了确保一旦出了车祸,救援人员能够第一时间赶来。
车子继续前行,我心情不好,不想和师父说话,师父看起来也是忧心忡忡,不过我估计,他心里想的肯定跟这一车人的生死没有关系,多半是为了任东来。
慢慢地,我发现周围的乘客开始接连睡着了,先是隔壁座位上的大妈和她女儿,接着是前座的两个学生,后面的公务员……
现在车子开出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乘客们慢慢地都睡着了,车上十八个人,现在除了我和师父,还有司机,剩下十五个人都睡了。
我看看时间,下午三点,按理说,就是饭困,也不应该十五个乘客都睡着了,我拉开窗帘看看外面,却发现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不知何时起了雾,天色阴沉,道路两旁的景色也是雾蒙蒙一片。
拉萨周边鲜有雾天,今天出发的时候还是大太阳,现在却阴着天起了雾,不对劲。
我走到司机旁边,说道:“师傅,起雾了,你开慢点,打开双闪和雾灯。”
司机却瞥了我一眼,说道:“哪里的雾,你小子是晕车吧,这么大的太阳,这么好的天气,还起雾……”
他说得很自然,不像骗人,但是我从车上向前望去,却只看到雾蒙蒙的一片,不仅起雾,还是大雾,可视度越来越低,前方几米外都已看不清楚。
但是司机还是保持原来的车速,似乎毫不受影响。
我退回座位,询问师父:“老大,怎么回事,这些乘客怎么都睡着了?还有,外面怎么起这么大的雾?”
师父看着我,缓缓说:“天命难违,小帅,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一车人,都得死!”
师父说话的语气冰冷、僵硬,毫无感情,一时间,让我感觉陌生。我推了推隔壁座位的大妈,没有反应,又叫叫前面座位的学生,还是没有反应。
我又来到司机师傅旁边说:“师傅,停车,你没觉得奇怪吗,一车人全都睡着了……”
司机师傅没有反应,我这才注意到,他竟然也睡着了。
我连忙摇晃他几下,毫无反应,想要把他推开,自己开车,无奈这司机师傅膀大腰圆,睡着之后死沉死沉的,根本推不开他。
这时候,车窗外的浓雾已经有如实质,根本看不到路面,而仪表盘上显示车速七十,这种速度,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我听到有人对话:
“都睡着了吗?”
“嗯,都睡着了,咦,不对……”
“还有两个醒着的。”
“这俩人怎么回事,怎么没受到影响?”
“他俩不是咱们这次要带走的吧?”
“嗯,名单上确实只有十六个,这俩应该不是……”
我循声望去,没看到人,却在巴士中间的过道,看到两团黑影。
“什么人?”我壮着胆子开口问。
“咦,这小子能看到我们?”
“有点意思,咱们把他也带走吧……”
师父忽然站起来,朝两团黑影拱拱手道:“二位,这人,你们不能带走。”
“哎卧槽,他也能看到咱们?”
“那把这个也带走……”
这两团黑影,一个朝我飘来,一个朝师父飘去,我攥住兜里的普巴杵,准备应对。
师父则挥挥手说:“二位,僭越了吧?”
二团黑影同时停住,又开始嘀咕:“这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根本不怕咱们?”
“是啊,我也感觉,这人可能大有来头,咱们别节外生枝了,做好分内之事吧。”
两团黑影嘀咕完了,忽然消失不见,几秒钟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车子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可是外面浓雾太甚,我看不到,就感觉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在车里翻了个滚,脑袋也撞到座椅上,磕了个包,接着,车子开始连续翻滚,也不知道滚了几圈,我就在车里跟着车子一起翻滚,师父系着安全带,情况好一些,没被甩出去。
但是车上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没系安全带,一个个全都被甩离座椅,在车里滚了起来……
再然后,又是一声“轰”的巨响,车子停止翻滚,我感觉肋骨都快撞断了,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车上的其他乘客情况不好,好几个都被撞得头破血流,司机师傅肚子被变速器划开,流了很多血。
车门已经变形,打不开了,我用逃生锤敲开救生窗,努力钻出去,师父没受什么伤,也从救生窗钻出。
我打量一下外面的情况,发现我们现在在一处小山谷里,往上看,十几米高的地方被撞出个口子,车子从开口一直跌落下来,不过外面没有浓雾,天气很好,大太阳。
我转而回到车里查看乘客们的伤势,却发现他们大都伤得很重,有几个已经没了呼吸。
我掏出手机,想给老涂打电话,就听到头顶传来人声,穿着白大褂的老涂和几个医护人员已经站在口子边,正要下来,小洋也站在上边,正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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