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后,做了个梦,梦到索次化身雄天,手里拿着班丹的金刚菩提,勒住我脖子,一脸蜡黄的病阎王和大旱獭在一边笑,身后还有一只绿眼石貂,被索次勒得喘不过气,我猛然醒来。
醒来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班丹那张瘦脱相的脸,距离我很近,把我吓一跳,我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问班丹搞什么,想吓死我。
班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听到你说梦话,什么放开,别过来之类的……”
说着,班丹给我端来一杯热水,我喝口水,感觉情绪稳定一些了,小餐馆里牛粪炉子烧得很旺,温度又升高,班丹脱下师父的外衣,放在板凳上,穿得单薄。
已经是早上六点,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有些出乎意料,本以为伏在桌上眯上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打开门,雪不知何时早已停了,从地面的积雪来看,昨晚下雪的时间并不长,天色蒙蒙亮,我怕那两只羊在车上拉屎撒尿,就把它们赶下来排泄,顺便让它们吃草,再赶上车。
班丹又煮了一碗藏面,我吃完后过去检查师父的车,本来也没抱希望,但是插上钥匙,居然打着火了,我开了几十米,感觉车子状况良好,虽然路面有积雪,但是尚未到无法行驶的程度,就回餐馆,告别班丹。
班丹拉着我的手,近乎央求说:“孙小帅,你也带我走吧,我一身修为被废,自己决计无法出去,但是你不一样,你深得老吴真传,一定有办法帮我出去,我被困于此,都快疯了。”
我擦,我什么时候深得师父真传了,跟了师父这么久,师父除了教我看古玩,其他方面基本没怎么教,比起普通人,我也只是对妖魔鬼怪之类的更加敏感,有时候能够直接看到,有时候要闭上眼才能感受到,论身手,我不如小胡,论资质,不如前面两个师兄。
但是班丹的话,的确让我精神一震,充满自信,摸了一下兜里的普巴杵,我豪迈应下:“放心吧,班丹活佛,我一定全力帮你出去!”
说着,班丹端下炉子上煮藏面的大锅,放在地上,掩了炉火,关上门,与我一同上车。
路面很滑,我开得慢,打着双闪,小心翼翼,外面寒风凛冽,车里吹着热风,倒是惬意。
我点上烟,吹着口哨慢慢行驶,看着里程表,班丹活佛说的十公里快要到了,昨晚他说,他搭乘货车到想逃离此地,开出去十公里却离奇回到餐馆,我不敢大意,格外小心。
班丹已经被废,我不想他担心,故作轻松,八公里、九公里、九点五公里……
越来越近了,我虽然一直故作轻松,可是心里却紧张地出奇,跟了师父以后,每次都是我和师父二人组,对付各种妖魔鬼怪,后来小胡加入,二人组变成三剑客,可是现在,我却要孤身战斗,身边的班丹已经被废,只是个无助的老人。
马上就到十公里了,我呼吸都停止,手上的烟烧到手指,才木然丢掉,脸上的汗水止不住往下流……
班丹虽然没有注意里程,却也发现我的异样,小声念起经咒,不过他沙哑的声音,听着别扭。
十公里,已经过了,没有任何怪事发生,没有想象中的结界,班丹也还在副驾驶念经,并没有忽然消失回到餐馆。
握住方向盘的手上全是汗,怎么回事?里程表出问题了还是我自己计算错了?或者是,所谓的结界已经失效?
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平安通过,再往前没多远就要到色林措了,看看时间,才早上七点过,这十公里的路程,我足足开了一个小时,天已亮。
原本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这会儿终于缓过劲儿,点上根烟,这根烟抽得舒坦。
班丹看我如释重负,问我怎么回事,我这才说:“班丹活佛,我们已经出了你所说的十公里的范围,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嘛,现在开出去十二公里了。”
班丹也一脸轻松,点点头说:“我就说嘛,你是深得老吴真传,深藏不露,我虽然修为被废,但是眼力还行。”
班丹这话刚说完,我手机忽然响了,看来是接近双湖县城,有信号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信息,师父发来的,师父昨晚和小胡去追病阎王,就没了信儿,只是说色林措集合。
可是这条信息,却让我大吃一惊:班丹活佛,恐已变节,诸事小心,便宜行事。
不知不觉,我放慢车速,快要停下了,班丹见状问道:“怎么不走了?”
他的声音沙哑,在这时候听起来格外难听,我停下车说:“哦,没什么,我去方便一下。”
来到车后面,我这才又拿起手机给师父回拨过去,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听,我给师父发去信息:老大,我和班丹一起,快到色林措了,你们在哪里?
再给小胡打电话,也是通了没人接。
没有回复,我收起手机,往车里看去,原本坐在副驾驶的班丹,已经不在……
我立时警觉,拿出普巴杵,猛然回头,身后没有人。
车前却传来班丹的沙哑声音:“孙小帅,你好了吗,老吴不是让你到色林措集合吗,快点吧。”
我这才走到车子右边,看看右边的副驾驶门,班丹在车前蹲着,不知他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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