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我们没去那个山涧,爬到半山腰,师父又爬到那块巨石上,我和李富强跟着爬上去,师父让我们俯瞰下面。
低头俯瞰,就看到我们的帐篷、李富强的车以及不大的村落,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李富强却“咦”了一声,师父提醒说让我注意看村子周围的农田。
经他提醒,我才注意到,那些看似杂乱无章毫无规律的农田,站在山上俯瞰,竟形成一个图案,这是一幅异化了的佛教右旋“卐”字,由农田构成的异化“卐”字,笔画歪扭曲折,却能够清楚看出来,这的确是“卐”字,不过被异化了,与佛教中横平竖直的“卐”字有些不同。
师父自语道:“难怪这些村民死活不肯放弃那块农田。”
说着,师父指着其中一块农田,那块正是李富强他们做过路光缆需要立电杆却没协调下来的田地,该田地构成了异化“卐”字的一部分。
李富强说:“老吴,这是什么阵法,我闻所未闻啊?”
师父严肃地说:“魇阵,老李,小帅,你们明白了吗?再提示一句,昨晚我在和村长交流的时候,问过他睡眠怎么样,他说睡眠非常好,一觉到天亮,只是近年来有点懒,起得越来越晚……”
“当我问起他一觉到天亮,做不做梦的时候,他居然没听懂我的话,问我做梦是什么意思,在我耐心解释后,他还是没听懂,表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梦……”
听到这里,我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这是什么选手,一辈子都不做梦吗?村长三十九岁,不过从外表看来,像是活了大半辈子,更为可怕的是,他不仅不做梦,甚至连梦是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其他村民呢?”
“还没问,不过估计也是一样,包括老李手下的工人,这几天也没做梦吧?小帅,你想一下,如果从你记事起,身边的人都不做梦,你也不做梦,你能理解,什么是梦吗?”
自然不能理解,好比一两百年前,你跟那时候的人说有个玩意儿叫手机,可以实现千里万里之外实时通话,甚至还能视频等,他们自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李富强也开口说:“昨晚,我也没做梦。”
师父点点头说:“我也是。”
我擦,好可怕,前天师父还做梦,半睡半醒还管我叫小韭,昨晚就已经无梦了?
这里,是一座无梦之村。
虽然听说有些人的确是一辈子也不做梦的,但是他们却能从身边的人以及书籍、影音资料上明白什么是梦,但是眼前这座封闭的村子,那些村民没有接收关于梦这种信息的渠道。
另外有一部分人其实也做梦,只是在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但是无论是哪种人,他们都知道什么是梦。
但这些村民,他们不知。
梦,大概从有人类的时候,就有了,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科技,而是一种正常现象,人类在入睡后,有个快速动眼期,大脑皮层的残余兴奋会通过复杂的机制,使人产生“梦”。
村长曾提到过,且动大神是百年前来此地的,保佑村子风调雨顺,村民不生疾病,可这些从来不生病的人,知道病是什么,却不知梦是什么,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记忆中,梦早就消失了,或许从他们的爷爷辈就消失了,而病,消失的时间远没有那么久。
从因果关系来看,似乎也是他们消失的梦,带走了他们的病,或者说,让他们不生病的代价,不仅仅是一半的寿元,还有他们的梦。
一个人从不做梦,应该算不得缺陷,但是整整一村人都不做梦,那就不单单是缺陷了,还是一种可怕的现象。
站在巨石上,我看到一辆汽车驶来,这车子是那三个学生开来的,有些疑惑,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顾师父的警告,古语有云,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仨愣头青又回来干嘛?
而我也大概明白了且动大神是什么选手了。
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做梦,连师父和李富强昨晚也没有做梦,那些工人包括三个学生自然也不做梦,再想到他们那安静的睡眠,以及昨天李富强说自己在水里那种感受,一团黑影压在他身上,他浑身动弹不得。
还有这诡异的异化“卐”字阵,师父称之为魇阵,一个词脱口而出:“梦魇!”
梦魇,俗称“鬼压床”,是指人在睡觉的时候,有时明明已经醒来,却动弹不得,可以听到声音,可以闻到味道,有些可以睁眼视物、多数无法睁开眼,一般持续时间几分钟到十几分钟不等,往往伴随着强烈的恐惧和不安,特别是一些无法睁开眼的人,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导致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鬼压床一般是由不正确的睡姿引起的,科学的解释是,人在初醒时,由于睡姿不当,导致意识虽然清醒,肌肉却短时间僵硬的现象,但是这个解释,在我看来并不可信,至少不够全面,它没能解释清楚那种深深的恐惧不安是如何形成的。
但是梦魇也好,鬼压床也罢,科学的解释、民间的说法,似乎都不足以解释眼前这个无梦之村的现象,也没法解释那个且动大神的来历。
“老大,这是不是跟梦魇有关?”
师父点点头说:“的确有关,不过梦魇,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不是单纯的‘鬼压床’,那团黑影,那个且动大神,就是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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