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战友们,咱们能不能打起精神?”我试着给大家鼓劲儿。
“哦,尽量吧。”李风云先回应了。
“不是尽量,而是必须,老大,还记得那天你到家电超市找我的时候吗?阔别三年咱俩初次见面,我当时是什么精神状态?”
“状态很差,比现在的我还要差。”
“对,但是我挺过来了,虽然我没有恢复成三年前的样子,但是我一直在努力,我并没有因为在诊疗中心待了三年,就彻底沦为行尸走肉,我有梦想,我要重新做回我自己,沉睡的雄狮,必将醒来!‘劦’组织想要玩下去,咱们就奉陪到底!你们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就自我否定,现在想想,我在过去三年中遭遇的无间地狱生活,竟然成为我人生最为宝贵的经历!我改变了很多,也明白只要心不死,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彻底摧毁!不管是任增昌还是林成辉,是小倩还是‘劦’组织首脑,或者是许勇那样的喽啰,他们都将败在咱们手中,韩春生、杜鹏、赵耀、以及老丑等人的公道,需要咱们讨回来!我愿同老丑一样,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粉身碎骨!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普通人,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支撑者,还有一种,是跟咱们一样的,不普通的人,咱们才是社会的推动者!”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愣住了,这是我能说出来的话吗?
在刚刚说这些的时候,我脑海中想到的,都是那个人的言传身教……
或许就在刚刚,我被那个人附体了。
接下来,我看到大家眼中燃起的光,这是希望之光。
有希望,一切才有可能。
李风云狠狠弹出手中的烟头,烟头砸在墙上,溅起几点火星,而后,他认真点点头,伸出右手……
周元坤、徐浩青、张小康、刘专员,也都伸出手,众人的右手摞在一起,当我伸出手放在最上面的时候,感觉到了众志成城的力量。
来吧,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嘛,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吧!
我预感,与“劦”组织的对抗,即将打响终极之战。
一直等到下午,进一步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在老丑身上,没有发现其他人的DNA样本,他体内的乳酸含量很高,表明在死前,他曾进行过剧烈运动。
周元坤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我有点担心的是,打死老丑的超级高手,究竟有多厉害?
难道“劦”组织双璧林成辉与任增昌之外,组织还有那么厉害的人物?还是说,此人才是组织真正的金牌杀手?
正在研究尸检报告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是一长串网络拨号。
“喂?”接起电话,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舒靖,老丑死了。”对方是一个听不出年龄来的男声——电话男。
“嗯,我知道了,我看过他的尸体。”
“哦,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电话男说。
“当然想知道,你是说,你知道他的死因?你是他的伙伴对吧?”
“伙伴?谈不上吧,像我和老丑这种人,是不会有伙伴的,因为我们除了自己之外,谁都不信任。”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伤感,伤感中还透着一种不让人怀疑的诚恳,跟以往通话时候那种自信、戏谑的强调完全不同。
我意识到,这是老丑的死给他造成了心境上的波动。
他说自己不是老丑的伙伴,说他跟老丑是同一种人,是只相信自己不肯相信别人的人。
他问我想知道老丑是怎么死的吗……
“你想告诉我什么?”我问。
“你出来吧,从警局出来后门口有一辆摩托车,车上有个车手,你坐上车跟他走,到达下一处地点后,我派人接应你。”
“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想见我吗,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吗,不是想知道老丑是怎么死的吗,按我说的做,让徐浩青的人不要跟着,也不要企图使用任何定位设备,否则我保证你们都会后悔,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门口的车子会在四分钟之后离开,如果没接到你,他不会前往我预定的地点,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我看看李风云徐浩青他们,有些为难。
电话男的意思是,让我坐上摩托车将我带到某地,然后还会有别人来接我,再去其他地方,至于还会不会进行第三次转移,他也没有说清楚。
他没说不让我带手机,徐浩青他们可以通过我的手机来定位我,但是电话男强调,不让我们用任何定位设备,还说只给我这一次机会。
李风云流露出担忧之色,周元坤主动请缨要跟着保护我。
只有这一次机会……
跟老丑同样神秘同样强大的电话男,要见我……
是听他的指挥,被他牵着鼻子走?还是按照我们做事的方法,定位、跟踪?
“还有三分钟,我不强迫你。”电话男又催促道。
思前想后,我轻轻拿开电话,对李风云他们说:“按照他说的做,你们不用管我,如果我出事了,请跟我爸妈说一声,就说舒靖这个混蛋没能尽孝,让他们节哀!”
说完,我大步朝门外走去,身后没人阻拦,他们只是让我小心些,电话男也挂掉了电话。
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的是老丑遍体鳞伤的尸体,我不想错过电话男说的仅有的这一次机会,就算真的出事,我也不能退缩,这场战斗注定要有流血牺牲,老丑已经牺牲,我何尝不能做出牺牲自己,为徐浩青他们提供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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