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勤城外,扎日南木措旁。
这座咸水湖是藏地第三大湖泊,因是咸水湖,周遭并无诸多水鸟鱼虫,但论起景色,此处之美犹在纳木措之上。
湖边,搭着一座简陋粗糙的茅草屋,茅草屋前面,虞羡鹤正躺在一团杂草上晒太阳,在他身边则是双眼紧闭的朗卡。
“这都几个月了,你老小子还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老子的大威德金刚修行已经登峰造极,你说,是不是怕打不过我没有面子,才故意假装昏迷的?”虞羡鹤喃喃自语。
朗卡并没有回应,他体内的两缕残魂已经沉睡了几个月,虞羡鹤甚至都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多少灵力。
虞羡鹤知道,朗卡并不是假装昏迷。
几个月前,二人在拉萨遭人毒手,身中剧毒被杀人追杀,朗卡为虞羡鹤挡了一刀,被人趁机重创陷入昏迷,残魂睡去。
而后,小喇嘛土登多吉出现,以三张人皮唐卡施展障眼法救走二人,在拉萨城郊外土登多吉与二人分道扬镳,虞羡鹤带着昏迷不醒的朗卡一路逃离躲避杀手集团的追杀,经藏北、过双湖、出尼玛县,终于来到措勤城,在措勤城外,虞羡鹤看中了扎日南木措周围的环境,认为这里地处偏远鲜有人至,且风景优美适宜修行,故在扎日南木措湖畔搭建了这座简陋的茅草屋,与朗卡住了下来。
几个月来,虞羡鹤每天就在湖边修习术法,因着此处钟灵毓秀灵气充足,虞羡鹤的修为有了长足进步,不仅完全消除掉体内封灵散的毒性,还将大威德金刚的神力进一步融会贯通。
空暇之余,虞羡鹤会在附近挖点野菜打点野味儿,偶尔去深邃冰冷的湖水中捉几只没有鳞片的咸水鱼,日子过得清闲惬意。
他渐渐体会到朗卡曾经说的话,平淡的生活别有乐趣。
正如曾经在藏北牧羊的岁月,那段时光他跟朗卡整日就是放羊、修习术法,不与外人接触,不跟旁人争斗……
“想俺虞羡鹤,堂堂虞家大少爷,居然过起这种日子,要是被家里那些老辈人知道,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虞羡鹤自嘲道。
忽然间,他听到茅草屋后传来羊群慌乱的叫喊声……
茅草屋后面,虞羡鹤堆了一个简易的羊圈,从周围寻来野生黄羊圈养起来,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背着朗卡拿着朗卡的吾尔多去周边放羊,怀念他们在藏北的岁月。
“难不成是有狼或者雪豹前来吃老子的羊?”虞羡鹤心道。
来到羊圈,虞羡鹤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狼或者其他猛兽,只看到自己圈养的黄羊正在羊圈里瑟瑟发抖……
他清点了一下羊群,十二只。
少了一只。
他养了十三只黄羊,可是现在,羊圈里只剩下十二只了。
羊圈的土地上,有一团尚未干涸的水渍,水渍从羊圈中一直延伸到湖边……
虞羡鹤俯身检查水渍,水渍中夹杂着明显的咸湿味道,证明这些水渍正是扎日南木措的湖水。
是自己的羊想不开投湖了?不对不对,这羊圈虽然简陋,但温顺的黄羊还没本事从羊圈中离开。
虞羡鹤来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心说一定是有东西从湖里出来拖走了自己的黄羊。
他把灵觉外放,将灵力迅速运转起来,全神戒备着。
他的水性并不好,也不想贸然下水,毕竟一旦下到水里,自己只能凭借术法屏息闭气,而湖水中的东西则占据了天时地利。
但他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自拉萨街头一战之后,实力已经完全恢复,佛道两家的术法融合也有了明显进步,此时,他感觉战意澎湃,很想找人大战一场,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和憋屈……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虞羡鹤念诵起大威德心咒,瞬间幻化成九面三十四臂的大威德金刚形象,希望如此来震慑湖中的对手,可是他张牙舞爪在湖边叫骂了一阵子,湖水依旧是波澜不惊。
难不成,对手并不在湖水中,之前羊圈里通往湖泊中的水渍,只是对手在故布疑云?虞羡鹤心说。
于是乎,虞羡鹤祭出桃木剑,御剑飞行于偌大的扎日南木措上空巡视,巡视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湖水毫无波澜,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灵觉也没能感知到对手的存在。
再看朗卡,还是一动不动躺在杂草中晒太阳,在虞羡鹤巡视的过程中,并没有人对朗卡不利。
没能找到对手,虞羡鹤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在羊圈及茅草屋周围布置了两个道家的防御阵法后,才把朗卡弄回屋里,拿出昨晚吃剩的野味,简单加工后凑合一顿,吃饱喝足后,早早就躺在石头堆起的床上闭目养神。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起来,虞羡鹤首先检查了自己布下的防御阵法,阵法安然无恙,可当他又去羊圈检查自己的黄羊的时候,发现又少了一只,只剩下十一只羊。
“岂有此理!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放肆,有种出来跟老子战个痛快!”虞羡鹤气不打一处来,迅速化身大威德金刚形象,腾浮于空中,对着这一方天地怒吼。
可是,没有回应。
不愿继续被动挨打,虞羡鹤借着满腔怒火潜入扎日南木措,刺骨的湖水冰得他头皮发麻,这湖水,比往日更加冰冷了。
潜于深处,虞羡鹤将灵觉催动至极致,却仍是没能察觉到对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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