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时候朗卡就曾评价过福常青,说他是个好官却不是好人,福常青也的确如此,他心系国家社稷,心系天下苍生,日寇的行为让他怒火中烧,却又有心无力,因为,他走不开。
他也曾幻想,率领两万犹如虎狼的护藏军杀到前线,为民国政fu尽忠效力,但是他明白,自己若是那样做了,藏地很可能会被印度佬趁火打劫。
福常青提到前方的战事后,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央金也不再说笑,心中想着:这一战下来,前方又将有多少战士和百姓丧生……
福常青继续说道:“南京城一战,逯兄身中数枪,碧渊观门下弟子死伤无数,依旧没能守住南京,咱们的同胞被日寇屠戮殆尽,每念及此,常青只恨自己不在前线!三十万同胞,三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被毫无人性的日寇杀害……”
说到这里,福常青难以控制情绪,忍不住流下泪水,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大人,保重身体!”田胜心疼地说。
福常青早年征战沙场纵横无敌,这副皮囊却也早已遍体鳞伤千疮百孔,近日更是常常会咳血、吐血,让手下的战士们心疼不已。
央金也开口道:“福大人,咱们能够做的有限,你可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若是倒下了,那印度佬保不准会对藏地动手!”
福常青点点头,道理他都懂,但一想起日军正在屠杀中国的百姓,他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身体也被熬垮了。
田胜、普琼等人心中都有一个感觉,那便是:所向披靡的福常青福大人,已经老了……
福常青透过杯中的茶水看到自己头上的白发,忽然想起朗卡曾经说过的诗句——自古红颜多薄命、从来名将不白头……
“或许,属于我的时代即将过去了。”福常青心想。
田胜是去年才被福常青召回来的,此前的十七年,他一直在藏地寻找土登多吉和龙神的下落,虽然两次发现龙神,却未能将之拿下,更是没有找到土登多吉的踪迹。
是夜,福常青依旧失眠,他察觉到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又心系前方战事,实在无心睡眠。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一个高瘦的人影进入了视线……
隔得很远,福常青依旧看到了对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土登多吉!
福常青闪身而出来到街上,停在土登多吉面前。
土登多吉也老了不少,但他比福常青还年轻得多,他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对福常青合十双手,开口道:“大人,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福常青:“小师父,你可真让常青好找,一躲便是十八年。”
土登多吉:“大人言重了,小僧这些年来可没有东躲西藏,而是一直在暗中查找最后一座镇魔寺所在。”
福常青:“那你找得如何?”
土登多吉:“佛祖保佑,小僧找了十八年,终于找到了。”
福常青:“那最后的镇魔寺在哪?”
土登多吉:“藏北草原,羌塘腹地,仓巴伦寺!”
福常青强忍内心的兴奋,他虽无从判断土登多吉所说是真是假,但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镇魔寺终于有了下落,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而且他感觉,土登多吉这次前来,似乎是有意助他。
“小师父,你是来帮常青的吗?”福常青问。
土登多吉点点头:“大人的身体状况欠佳,小僧刚查到镇魔寺所在,便急切赶来告知,当年你我之间发生过太多事,其实很多事都是误会,小僧不愿过多解释,如今再来拜见大人,小僧是想同大人重归于好。”
见土登多吉表明来意,福常青也放下身段,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土登多吉的恨意早已淡化了很多,如今土登多吉带来最后那座镇魔寺的消息,福常青也不好再提及以往的仇怨,便开口道:“小师父,常青等你这句话,等了十八年。”
随后,福常青伸出右手,与土登多吉瘦骨嶙峋的手牢牢握在一起……
时隔十八年,藏地最有心机的两个人再次聚首,这一次,他们要把镇魔寺搅个天翻地覆!
土登多吉的心情也有些激动,他没想到再次见到福常青的时候,福常青的身体会变得这么差。
“福常青是藏地一等一的人物,他这一身伤痛,皆是为藏地所受,相比起只会躲在镇魔寺的朗卡,福常青的牺牲更大。”土登多吉心说。
而福常青则在考虑,如何处理央金和土登多吉的关系,毕竟当年央金与逯悼公闹误会的时候,他已将土登多吉贬得一文不值。
二人来到福常青的房间,福常青让人弄来酒菜,准备同土登多吉秉烛夜谈。
这时候,央金的酒馆刚刚打烊,她看了一眼福常青房间的灯光后,喃喃道:“看来福大人又失眠了,唉,他为了藏地操劳了半辈子,如今落得一身伤痛,着实让人心疼。”
……
此时,欧洲大陆上,局势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欧洲强国德国与奥匈帝国投降,遭到战胜国的制裁,如今虽已过去多年,战败国却仍未能完全恢复元气。
青翼公子马建营和死灵法师萨尔德的名号在欧洲大陆上臭名昭著,二人这些年来造下的杀孽简直称得上是罄竹难书,直至近几年才有所收敛,倒不是他们良心发现,而是教皇亲率圣殿骑士围剿二人的那场大战中,二人虽侥幸逃脱,却身受重伤,再也不敢如以前一般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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