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眸看向他，“你们，真的没有吗？”
战北霆微微侧眸，对上她的视线，少女的眼底铺了一层淡淡的不安，于是鲜少耐心的再次沉声回答：“没有。”
“没有吗。”
“没有。”
她试图用他的一字一句掩盖住黎柠在她耳边说的一切，然而两个人的声音却混到了一起。
一个，是她爱的男人。
一个，是和她朝夕相处照顾她几乎如同姐妹的贴身助理。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的情形。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让她再经历一次。
难道一次不够吗。
以前，也是这样——
她那么那么信任的男人，她认为的爱情需要最基本的信任来保障，她一直坚信他不会背叛她。
可是到最后换来了什么呢。
但明明不一样的，他是战北霆，他和季黎川不一样。
可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平复。
一切来得太过刺激，黎柠自杀时的鲜血还印在她的脑子里。
“黎柠自杀的事，有可能跟今天我让傅荆带她去医院做精一液DNA检查有关系，她后续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她没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战北霆从沙发上起身，站到她的身前，微微俯下身，拽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
她现在脑子里乱极了，抬手抱住头，耳边一会儿出现他的声音，一会儿出现黎柠的声音，双双重叠让她极其不适。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低，闭着眼睛，在极其混乱的情况下，将脑中的想法也跟着脱口而出，“我曾经无比的信任季黎川不可能和苏娆滚到一起，可到最后事实生生给了我一个耳光。”
“那时我便告诉自己，我要记住教训，以后我不能轻易的再相信任何人。”
“可是……”
可是我想相信你，不管黎柠说什么。
他漠然的看着她，喉中挤出两个字打断她的话，“够了！”
男人攥着她手腕的掌突然猛然松开了，一双漆黑的眸内有复杂的情绪翻腾云涌，俊容也在一瞬间浮出冰冷的暗色调。
他冷硬的沉冷的俊容覆盖一层淡冷的嘲弄，轻轻一声笑，“你拿我跟他比？”
“不是，我没有，季黎川以前……”
高大笔挺的男人站直了身子，他抿了抿唇，转身，“别再在我面前提他，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一个字，尤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几秒后，“砰——”的一声关门声传来，她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慕酒抬手，用掌心摁在额头上，胸口像是压了巨石，闷沉的难受。
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昨晚和黎柠发生关系的男人不是他。
其实当人在不停地问出同一个问题的时候，那个人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期待想要听到的，屏蔽不想听到的，不管对方说什么，对的错的，其实都只是听听而已了。
她只是太乱了，黎柠割腕自杀这件事，在她心中产生的冲击太大。
…
慕酒一直断断续续没怎么睡着。
睡了一个小时便又醒了。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打开无线网络，便有无数的热点新闻跳出来。
她在看到热门头条的时候，全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几乎是立刻捏紧手机坐起来。
【近日在禾荆酒店疑似发生某男子迷一奸少女事件，据爆料人士称，该男子曾是娱乐圈新晋的流量小花慕酒身边的贴身保镖，而受害人则是慕酒身边的贴身助理XX。】（附照片）
照片是在禾荆酒店战北霆的房间门口拍的，为了保护受害者隐私，黎柠的面部打了马赛克。
【据相关人士爆料，今晨迷一奸门事件受害人割腕自杀，在医院急救室救治许久才得以脱离生命危险。】
【据说该男子在迷一奸门发生之前和新晋流量小花慕酒关系亲昵，疑似情侣。】（附照片）
该热点新闻一经爆出便登顶头条，各大媒体官博纷纷转发，其负面影响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
慕酒只觉得体内的血液瞬间冰凉，像是被搁浅一般呼吸苦难。
这样的新闻导致微博几近瘫痪，评论转发量惊人。
评论区全是对男人的指责、谩骂、痛斥，没有一个好看好听的字眼，不堪的，难听至极的，几乎每个人都要上来踩一脚。
还有人已经在地毯式深扒男人的背景和家底。
慕酒的手指都在抖，可又在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遍。
说实话，当初她自己深陷舆论被骂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过。
就像是——被凌迟一样。
刀刃锋利，刀刀见血，深入骨髓。
她的手指冰凉，调出通讯录，看着季黎川的备注，拨了出去。
I.M旗下的品牌媒体在推波助澜，且大有要把战北霆的背景家底扒出来曝光出来的架势。
不可以。
他和她不一样。
他是军人。
他铮铮铁骨热血十载，执行任务拼尽全力不顾生死，他保卫祖国为国家出生入死，让无数人艳羡的地位和战功勋勋都是他用鲜血换来的——
他的形象不能有一点点的损害，一点点也不可以。
那边很快就通了，她感觉喉咙像是被哽住，却也生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是你做的，是吗？季黎川。”
男人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低低的一声笑，“你反应很快。”
慕酒唇角划出一抹冷讽的弧度，但是也并未多家废话问什么为什么，跟他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难受。
“所以条件呢，要怎样，你才肯高抬贵手。”
季黎川有几分诧异，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嗓音慵懒，“条件啊……我还以为战北霆会跟我死磕到底。”
他都做好两败俱伤的准备了。
那个男人速度确实快，已经利用战家的Ruby-rouge在给I.M施压，且I.M的股票走势已经出现下滑的趋势。
但是目的达到了，社会舆论一边倒，如果他的身份被曝光，将会更精彩。
她捏紧了手机，“你说。”
“这么快就妥协么，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给我挖坑。”
她的指尖泛出淡白色，指尖绷到最紧。
快么。
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过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被别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滋味。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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