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一年。
听到这个消息,秦王默然。
这个女子对他来说,终究还是有些不同了。
最初,是男人对于美的追求和占有。后来,是对于她才能的欣赏与震惊。如今,是再也化不开的君臣情谊,或许,还有一丝钦佩与仰慕?
秦王说:“你一直都知道吧。”
原以为不过是身体虚弱,没想到确实病入膏肓,瞒的那么好,还真是不容易。
“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一直用妆容掩饰着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用宽大的披风遮掩着越来越消瘦的身体。所以,谁都没有发现罢了。
“你也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思。”
“江山美人,能都要的话,谁不想要。”夏子欺笑笑,算是回答了秦王的话。“何况,若是不懂王上的心思,微臣又怎么能在王上身边待那么多年。”
“没错。江山美人,本王都要。”秦王凑近。
“王上想的话,微臣已再无反抗之力。”
夏子欺笑的虚弱,很有恃无恐。
秦王退开,“你知道本王最怕什么么。”
“不曾想到,王上也有怕的东西。”
“最怕你心向楚国。”
“微臣既入秦国朝堂,便是秦国臣子。”
“可是本王没想到,你的心,一直属于楚国。”秦王语气感叹,“本王竟直到现在才发现,你在秦国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国。”
“……王上说笑了。”她只是为了活着。
秦王笑笑:“当初,楚王阴厉,太子蠢笨,其余皇子不堪大任。朝堂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楚国的百姓跟秦国不分你我,吃的饱,穿的暖。这一切,是你五年不分昼夜的努力。成墨舞,你从未叛国。只是,你为何亲手杀了你父王。”
夏子欺侧头,虚弱无比,闭眼,脑海中回放着一幕画面,“470年,雨后初晴,楚国皇宫御花园,他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楚国王室绝不能有负百姓,负者,诛。”
“……最初继位的那十年,他的确是个好王上。”
“没错,但人总是会变的。”睁眼,夏子欺的眼里满是冰寒,所以,她亲手结束了楚王的生命。一如当初他说过的,有负百姓者,诛。
而且,只能由楚国王室来做。
“王上想如何处置我。”
秦王瞥了她一眼:“好好活着。继续为本王办事。”
看着秦王离开的背影,夏子欺松了一口气。
秦王脸色冷凝,他现在最怕的不是她心向楚国,而是……
秦王:“那几个人还在外面等着。”
李全:“是。”
秦王:“让他们回去,安楚侯需要静养。”
门外,看着笑眯眯的李全,秦珏秦臻,韩烈韩奕,戚季几人对视几眼,无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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