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种事情按照流程走。这次，半年的绩效就扣除了吧。”
再下达完最后一条命令，霍南霆便拿起了手边的电话。
霍南霆有些庆幸这批只是样衣，现目前订单客户也多是多年合作的熟人。两个星期虽然说有些迟，但还不算太久。
按照霍氏多年诚信经营塑造起来的口碑，自己出面再加上一些补偿的话，这件事应该能够被压下来。
只是如若以后和叶氏合作中再出现类似情况，他霍家的口碑怕是也会被消耗殆尽的。
看来叶远商，他必须亲自去找对方谈谈了。
“霍总，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在嘟声之后很快响起了叶远商的声音，对方的声调平静听不出任何的异常。
霍南霆无意与对方周旋，说起话来也是开门见山。
“叶总，我们那批毛料什么时候运到？”
“毛料？不是都送到了吗？”
叶远商的话里充满了惊疑，好像对此全然不知情一般。
“不合格率不到百分之二十？这好像有违合同约定吧？”
霍南霆的语气已经徒然变冷，他亲自质问还得到如此敷衍的答复。这种装傻充愣的方式让霍南霆心里极度不爽，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感受到了霍南霆的不快，叶远商也不打算再装傻下去，对于这事，他原本也没打算能轻松绕过。
这件事情与其说是他仗着婚姻耍无赖，不如说是对霍南霆的一次测试。
就在几天之前，潘于凤曾无意提及霍南霆的性格霸道，担心叶珺倾以后会被对方吃得死死的。
他才意识到，这次联姻恐怕自己沾不到什么好处。
如果霍南霆对待感情也是像商业战场般的冷静，那么自己能否通过叶珺倾得到霍氏的助力都是两说之事。
故而，在潘于凤的提议下，他才故意提供了这批合格率极低的产品。
若霍南霆能够因为叶珺倾的缘故就此揭过，那么接下来的联姻才会有意义。若是不能，那么自己倒成了肉包子打狗了。
想到叶珺倾牵扯到无双绣谱，叶远商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对方只是看上自己那个笨蛋女儿那么简单。
“实在是对不起，这个事情确实是厂里生产线的失误，您也知道我们这条线是刚进的。本来应该给你们补上一批的，可机器又出现了问题，您看能不能再通融几天？”
叶远商的言语里带着十足的歉意，可解释的理由却是各种推脱。
他一个企业的掌舵人，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自然比旁人更为了解。偏要在问起的时候才找出这样的理由，实在无法让霍南霆信服。
好歹从商几十年，在商界口碑也向来不差，退万步来讲，真要占便宜，也不用在这个时候占他霍南霆的。
眼看两家就要联姻，却偏要用这种方法挑战自己，霍南霆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做。
不过明不明白是一回事，是否愿意和对方纠缠又是另一回事。
霍南霆本来准备好好向叶远商询问下缘由，却没料到对方竟然这样回答。
他可没有耐心陪对方慢慢周旋，在听见叶远商的这番答复后，便没有半分迟疑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通融？我看还是不必了。既然叶总打定了主意有心违约，那么我也只好按照合同的意思来办了。”
“霍……”
叶远商的话尚未说出，对面已经传来了挂断电话的忙音。
他倚在自己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白云朵朵，忽然笑了起来。
叶远商不是不知道违约会赔偿，但因为是未来姻亲的关系，这笔赔偿本就不高，对他也造成不了太大的损失。
至于名声么，他家声誉向来不差，对方生产经理没有及时反映情况，也不全怪他叶家。到时候各自一张嘴，究竟谁容易被诟病一些，谁也说不清楚。
这样的情况下，按照商界的惯例，私了的情况居多，霍南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所以叶远商压根就没有担心过霍南霆的怒火。
而且最后究竟要不要赔，还需看接下来的事情。
当天下午
叶珺倾就站在了霍氏集团的大楼之下。
早上的她满怀着希望，此刻的她却颇有些丧气。
她来这里正是叶远商的授意，即使她心里万分不愿，最后还是不得不站在了这里。
倒不是因为父亲假惺惺的哀求，只不过她现在确实还有必须留在叶家的理由。
“我找霍南霆。”
叶珺倾捏着手中的帆布袋，脸上挂着誓死如归的表情。她在电话里只说自己想来送礼物，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却有些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向对方开口。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的小姐礼貌又机械的询问，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对于陌生女人的来访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和他通过电话，你可以问问。”
叶珺倾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预约，她也没告诉霍南霆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过来，对方也没问，只是答应了好，她便挂断了电话。
“呃……”前台有些为难，能说出和霍南霆通过电话的并不多，可是她却无法证实真假。
叶珺倾忽略了对方可能连霍南霆都无法接触的事实，又能通过什么办法求证。
“小姐，要不您给霍总再打个电话，请秘书知会下前台吧。”
另一位前台小姐仔细端详了下叶珺倾的样子，提了个折中的建议。
叶珺倾穿着白色卫衣加牛仔裤，简单的马尾，手里的帆布袋和脚上的帆布鞋都平凡到了极点，尽管有精致漂亮的面孔和绝佳的身材加持，看上去也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
这样的女孩儿看上去就比较好说话，就算和霍总认识也不会因此为难她们。至少那位前台小姐是这么想的。
“哦。”
也正如那位前台猜测的一般，叶珺倾确实极好说话，反应过来的她淡淡哦了一声，便掏出了电话。
“嘟嘟嘟……”
大概是叶珺倾今天过于倒霉，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忙音。
叶珺倾不死心的又拨了两遍，对方的电话仍然是这个该死的熟悉音效。
呃……
感受到两位前台探询的眼光，叶珺倾忽然觉得无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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