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的真够远,只是,“长公主的驸马还有侧室?”
“这位侧室柳氏,是长公主亲自开脸的,不过听说老国公没进过她的屋子,一生无子。”青禾垂眸。
白湄闻言点点头,这些古人玩出花样了。
“姑娘不必多想,公府那么大,姑娘的风华苑在东院,如果不是刻意,平日里是遇不到的。再说了,就算遇到,柳氏也只是个无权的侧室罢了。”
“姑娘,玉竹轩的玉梅姑娘来了。”屏风外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
白湄挑眉,刚还说了轻易遇不到的。那么现在千里迢迢,就是故意的了?
青禾也一阵无语,在心里暗怪这位所谓的表姑娘多事。
“把人请到花厅去。”来了,哪有不见之礼?白湄懒懒地起身。
柳玉梅跟着一位青衣婢女走进院中,看着大气的风华苑三字,绞了绞手里的帕子。
“姑娘,这边请。”牙一道。
柳玉梅含笑点头,款款跟了上去。
奇花异草,雕梁画栋,池塘里有几只悠哉悠哉的胖鲫鱼,柳玉梅跨进房门,只见大堂中间挂着一副章香居士所画的富贵牡丹图,用紫晶串成的珠帘,紫檀木的塌子,暖玉的茶杯,几盘留仙阁的蜜饯,望月楼的糕点,窗外,是一片盛开的桃花。
同是二进的院子,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奢侈。
柳玉梅抿了抿嘴角,坐在塌上,喝了口婢女新上的茶,御赐的春芽,她只喝过两次,甚是喜欢,没想到,这些,都是别人搓手可得的。
珠帘被撩开,发出叮叮咚咚的碰撞声,柳玉梅忙敛了表情,放下茶杯,抬眼望去,手里还未放稳的杯子差点打翻,撒出几滴茶水。
“牙一,给人添茶。”白湄挑眉一笑,向前几步在对面坐下,青禾立马上来帮她整理后面拖地的长裙。
牙一上前添茶。
柳玉梅用帕子摁了摁嘴角,余光瞥见青禾正在摆动的裙摆,上面用金线绣着大片的牡丹暗纹,刺得人眼疼。
白湄注见状微微挑眉,这才仔细打量这个清秀小表妹身上的衣服,一身白衣,就连外面的褙子也很素净,头发零零散散插着几只发簪,最显眼的是一只金步摇,款式有点老,想到自己梳妆台上那几匣首饰,白湄突然对早上挥剑之事开始检讨。
不说别有所图,但在吃穿上,崔袁确实没有委屈自己,自己一上来就来个下马威,确实不地道。
“玉梅姑娘前来,有什么事吗?”白湄开门见山。
玉梅姑娘这几句又刺痛了柳玉梅的心,侧室的侄女,算什么正经表姑娘,不过输人不输阵,柳玉梅抿出一抹笑容,“听闻白姑娘初来驾到,怕白姑娘住在公府里不自在,表哥平日里忙,我这个做表妹的用要来看看,不周到之处,还请白姑娘见谅。”
“我住的很好。”
女主人的口气,白湄懒懒地点头,到这里,第一日太晚,没人来,第二日一早,又是选丫鬟,又是公爷,晚间还来了个小表妹。
这府邸的人,消息很灵通嘛。
“这府里没几个人,白姑娘一来,我们就可以一起热闹了。”柳玉梅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香囊,搁在桌面上,“我同白姑娘一见,当真是相识恨晚,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囊,白姑娘务必要收下。”
白湄捏在手里看了看,半个巴掌大的香囊竟然绣了一副仕女图,当真厉害。
“我收下了,不过我可没香囊送,青禾,去取二两春芽,待会儿让玉梅姑娘带回去。”
柳玉梅捏着帕子出了门,心情极度复杂,自己努力压制的喜好被三两下看透,得了春芽是好,但这茶,让人倒胃口。
等人走了,白湄又拾起香囊仔细看了看。
“你们这儿的姑娘是不是都会绣香囊啊?”白湄好奇道。
青禾已经习惯白湄总是问这种常识的问题,顿了顿道,“也不算是,听闻程姑娘就不怎么擅长。”
白湄想起英姿飒爽的程青青,从小拉弓骑马的将门虎女,绣工不好也说的过去。
“姑娘,奴婢瞧这香囊,针脚和公爷佩戴的香囊很相像。”青禾早就发现这一点了,一直纠结要不要说出来,看自家姑娘对刺绣一窍不通,想必是看不透里面的道道,要是不提醒一番,万一自家姑娘和那表姑娘成了手帕交,那可怎生是好啊。
虽然公爷没有表明,但对自家姑娘的态度是明显不一样的。
“很相像?那就不是咯。”白湄起身,“吩咐下去,以后人再来,找借口挡回去。”说完不顾青禾和牙一一脸复杂之色,自己撩开珠帘慢悠悠走出花厅。
她可不是来和崔袁表妹争宠的,这种女人最可悲了,有功夫还不如多去男人身上下功夫。
给她送香囊有什么,送十个百个也不见得崔袁高看她一眼。
崔袁这种人,看起平易近人,亲和有礼,实则最为无情,就像一个花妖,用美貌的外表,不知不觉挖走别人的心。
之后柳玉梅又来了几次,都被牙一找借口挡了回去,后来识趣地不来了,不过府里慢慢传出风华苑的白姑娘为人傲慢无礼。
白湄听完就当笑话忘了,笑话,她连院子都没有出,见过她的人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转眼半个月过去,白湄在风华苑里住的很舒心,房间里看不顺眼的全让人搬走重新布置,院子里的池塘又加了几只鲫鱼,白湄每次闲来无事都去喂喂,现在已经往横向发展了,像鼓起来的气球,让狼一等人同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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