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屹立虚空，不语。
末灭矗立天地之巅，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楚风首先开口：“你现在应该说出想说的东西了。”
“汝认为吾该说什么？”末灭反问。
“本座不知道，但我相信，你故意与我一战，闹出这般大动静，遮掩了这片时空，让此刻被强敌牵制的魔道本源难以掌控此处情况，必是有要事。”楚风淡淡道。
末灭看着他，平静道：“汝所言不错，吾是有一件事要找你，刚刚是试探一下你的实力，现在可以谈正事了。”
“那么你的正事是？”
“破本源，灭元始！”
意外的言语，意料的心思，末灭一言激起千层浪，楚风却平静如水。
“汝应该明白吾之想法。”末灭神色泰然自若，漆黑的双眸不带丝毫情绪。
楚风轻轻一笑，道：“本座明白。”
然后他缓缓道：“魔者，自由自在者也，修魔之道，求的不过无拘无束，而你与魔道本源内其他存在都是魔道最顶尖的强者，魔之一道，贯彻在心，自然不会甘心被本源束缚。”
末灭面容依旧冷漠，看了楚风一眼，道：“的确如此，无论是吾，还是本源里的其他人，都不愿被他人掌控，而要得到自由，就唯有选择摧毁本源。”
“喔？”
楚风轻咦着，神情却不变。
末灭道：“魔道本源乃是诸天魔道之源，只要在其中录下真名，死后都会被摄取真灵，沦为本源仆从，这一点乃是魔道之祖，证道无上超脱的那尊存在定下的，不可违逆。”
“那该如何打破本源呢，除了另一个无上超脱者，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破开超脱意志。”
楚风微微有些迟疑道，他并不认为末灭或者魔道本源之中的魔道强者有着对抗超脱之能。
无上超脱，想到就是做到的存在，可谓是无所不能者，纵然混元绝巅的存在，也抵不住他们一个念头，只要他们想，动一动念头，根本不需要动手，就可以让诸天万界化为虚无。
这样的存在定下的规则，谁能打破？
末灭摇了摇头：“超脱意志自然是不可违背，但要打破魔道本源，并不需要对抗超脱之能。”
“为何？”楚风眉头一皱问道。
末灭道：“因为我们要反抗的仅仅是魔道本源之灵，而不是本源本身。
魔道本源如同一座房子，昔日的存在是这房子的主人，而本源之灵则最多算一个租客。当初那尊存在超脱而去，这个原本的租客反客为主，鸠占鹊巢，成了名义上的本源主宰，但实则它并不是真正的本源，并不能代表其中的超脱威能。”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本源之灵之所以可以掌控我等，乃是因为他拥有一把‘钥匙’，可以自由进出本源这房子，能够调动其中的部分资源，但这并不代表他与我们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排除了那‘钥匙’，实则他也只是一个同样被本源掌控着的特殊生灵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说，关键就在于那‘钥匙’？”
楚风神色一动。
末灭道：“不错，只要摧毁了这把‘钥匙’，本源之灵就将再无法掌控魔道本源，并且禁书也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掌控了。”
“为何如此？”楚风诧异道。
末灭道：“吾所言的‘钥匙’实际上是本源的操控中心，纵然是元始天魔那个层次的强者也不可能对抗超脱意志，所以魔道本源真正的核心是不可被炼化的。
要动用魔道本源威能，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这操控中心，间接调用本源力量，要不然就是无上超脱者，以自身意志压倒那尊存在留下的意志，但无上超脱者岂会在意本源？故而只要操控中心一毁，就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成为本源的主人。”
“那你们为何不自己想办法摧毁操控中心呢？”
末灭摇了摇头：“身为真灵寄托本源的存在，我们无法伤及本源任何一个部分，而且本源乃是诸天魔道圣物，本身材质特殊，昔日元始天魔都没有彻底打碎它，何况我们。”
“那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认为我可以做到？”楚风冷冷问道。
末灭轻轻一笑：“不是你，是你们。荒天帝、叶天帝、风天帝，这三大果位，乃是本源之灵为了能脱离本源，真正成为本源主人，以本源的力量塑造而出的，只要三大天帝果被他容纳入一体之中，他就会成为一尊真正的混元绝巅境界强者。
而正是因为同样源于本源，窃取了风天帝之位的你，有能力摧毁本源的操控中心，因为只有本源自身的力量才能摧毁本源。”
“如果仅仅只是有三大天帝位之力，本来是远远不足以对抗本源之灵的，因为本源之灵既然敢塑造这三大果位，必然有反制的手段。但现在不同了……”
说到这里，末灭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凝望了楚风片刻，才继续说下去。
“一来原始魔界的强者已至，真正与本源之灵交手，他足以牵制住本源之灵大部分的注意力，使得他无力他顾。第二则是在你……”
末灭带着深意道：“你是一个异数，超乎了本源的掌控，居然成功窃取了风天帝之位，这已经是他无法再掌控所有的表现了，所以我们才决定赌一把，与你合作。”
“是如此吗？”
楚风淡淡一笑，心中的心思谁也无法揣测。
片刻之后，他笑道：“那就……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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