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临近午夜的河边，一个烧烤摊附近，突然传来一声略显凄惨的叫声。
近一分多钟后，好不容易做完一批烤串的胡老板才闻声姗姗来迟。
“咋了？咋了？老天保佑，那小伙子可千万别跳河出事了啊。”
胡老板心中焦急，三步并两步迅速跨过栏杆，又穿过几颗柳树的遮挡，来到河边堤坝，首先定睛往河面来回扫视几圈。
发现仅有微风拂过，掀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没有自己想象中，一个人在水中噗通着挣扎的惨像后，大松一口气。
万幸，只要没跳河，没出人命就还好。
抬头的瞬间，胡老板眼神刚好能看到对岸，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翻到在马路上，上面的凹凸痕迹即使隔着河也看的清楚。
“又出车祸了？我就说对面路灯太暗，容易出问题，这么久了就没人来管管，现在好了隔三差五就出车祸。”
“唉，又是一个倒霉的人，幸好对面的商铺这个点都关门了，不然……”
皱眉发完恼骚，胡老板依然是那个热心摊主，熟练地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唔……啊……”
“福老板，不用重复报警，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
一个就像被人捂着嘴揍了一拳，无法言明的轻微痛呼声从很近传来。
胡老板闻声侧低下头，刚好看到杨铭表情痛苦，用一只手捂着脸颊，半张着嘴，口齿不清的对他道。
杨铭怪异的样子让胡老板着实费解，奇怪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有人打了你一顿？有事没事？”
听到说有人揍自己，可能吗？杨铭翻了个白眼，就想开口反驳，结果触动了某个神经，瞬间疼的直泛泪花。
就这么一手捂着脸颊，在胡老板怪异的目光下僵持了十来秒，杨铭才敢轻轻的开口说话，言简意赅道。
“烧烤，上火，智齿，疼！懂？”
呜呜呜……杨铭那个悲愤啊，真不是他矫情，正所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是真要命，这句话可是万千同胞的血泪经验，谁苦谁知道。
长智齿那就更恐怖了。
其实杨铭不是第一次长智齿了，作为一个长了三颗智齿，一颗都没去拔的狠人，曾经有人问他不疼吗？他风骚的表示疼着疼着就习惯了，这洒脱的举动一度引得众人惊叹。
却万万没想到曾经装过的逼，会在今天痛击自己的脸。
算算时间，这辈子牙疼爆发的时间可能就是因为这顿烧烤，提前发了。
烧烤，馋人，也害人。
杨铭不免悲从中来，暗暗道要是能重来……他要多点几个菜。
“哈哈哈！懂的，懂的。”
“我店里常备着止痛消炎药，你要不要先吃点？”
胡老板大笑，很快理解和几个字中含义。
情到深处不自觉大手一甩，拍在杨铭肩膀上，导致杨铭又是疼的一哆嗦，目光幽幽，极其怀疑老板是不是故意的。
好在杨铭暗暗告诉自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忍了。
其实呢，他现在还没开始修炼，依旧是个弱鸡，说句不好听的，胡老板虽然快五十了，但膀壮臂粗，放开了打谁被虐还不好说。
退一万步讲，老板这么厚实的人，会干这种事？
能吗？不能。
杨铭捂着脸点头表示赞同，在胡老板的帮助下，两人把河边烧烤剩下的签子、啤酒瓶带了回去，丢入垃圾桶。
随后胡老板热心的给他送来了止疼药和水，顺带又是一顿唠叨。
“小伙你点的菜太多了，到现在才刚烤完，剩下的我给你打包好了，你是带给别人吃的吧？是女朋友？自己可千万忍住嘴馋别吃了啊。”
“还有记得去牙科看看，早拔早轻松……”
杨铭就着温水，把药片吞了下去，即是牙疼，也是懒得回应，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候不少位子上的顾客都注意到了杨铭和老板，有几个熟悉的顾客开始打趣老板。
“胡老板，要我说你生意都不管，跑去照顾这小子，这是你亲戚？还是你女婿？”
“哈哈，我记得老板有个女儿，是女婿，八成没错了……”
“老板还有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漂亮不？”
“滚蛋，都不是，净瞎猜。”胡老板也笑着回应。
杨铭连连摆手表示和自己没关系。
那几个顾客就是纯属瞎猜胡闹，活跃下气氛，明白见好就收，不然容易摩擦出火花，顺势改变话题。
“得嘞，胡老板害羞了，不说这个了。”
“对了，老板你刚才的故事讲道一半就跑了，到哪了了来着？别吊人胃口，继续。”
“说到年轻小伙惨遭劈腿，想不开半夜喝醉了跳到湖里，胡老板英勇把人救了回来，到这。”
额！
话说到这里，胡老板的神色有些尴尬，不敢去和一旁杨铭意味深长的眼神对视。
没错，即便没有直接证据，但杨铭用脚想也知道胡老板这是拿自己做模型，搞现场即兴创作了。
哼！要不是刚吃了你的药……
最后在那几个熟客的催促下，胡老板尴尬的递给杨铭打包好的烧烤，还有找零80，恨不得马上送走杨铭。
……
夜幕下，一个拎着几个烧烤盒的声音走在路上。
马路上偶尔有汽车驶过，杨铭感受着右边牙龈肿胀，痛楚一阵阵传来，同时思索自己这一趟的得失。
收获了一场闹剧乌龙，一个牙痛套餐，一个热心摊主的人生开导（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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