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多拈起一粒,像吃花生豆一般抛进嘴里,大嚼起来,“嗯嗯,苦,但是慢慢的又有甘甜的回味,人生若能如此倒也无憾了,总比先甜后苦好。”
听到艾克多的感慨,我不由心有戚戚焉,怔怔地发起呆来。在罗格的八年,我品尝到了情爱的甜蜜,而随后的岁月,却因为那一丝甜蜜苦不堪言。
“哎呀,你怎么不看着他点,这个人疯了”安娅一脸惶急地扑了过来。我这才回过神来,艾克多已经将一整盒灵药当成花生米吃掉了。
我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这整盒灵药具有不同的属性,吃错了后果不堪设想。想当初玛维娜狂吞凤血时,这‘痛苦之花’选对了就是救命良药,选错了便是催命符。
艾克多得意地看着我,一瞬间我明白了,玛维娜狂吞凤血时的心境大概和此时的艾克多一般无二。刹那间我的心碎成了千万片,“艾克多,你混蛋”
得知玛维娜为我所做的一切后,艾克多自叹命薄,终于自暴自弃。
安娅把艾克多推到在地上,双手急如闪电,一根根银针扎入艾克多的穴位。
“你这个该死的,想找死啊!”安娅急得满头是汗。
已不能言语的艾克多微笑着,嘴角溢出了鲜血。
“安娅,救活他!救活他!”我几近疯狂。
艾克多眼睛半闭,嘴里鼻里不断有鲜血涌出,安娅停止了动作,哭道:“我办不到,我办不到”
一时间我仿佛坠入了冰窖。
督瑞尔忽然从土里钻了出来,大嘴一张,将艾克多整个吞下肚去,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再次钻进了地底。
“督瑞尔”冰虫残暴的举动让我几乎晕倒,淡蓝色的光辉一闪,我跟着没入土里。
在漆黑的地底,督瑞尔两只发光的小眼睛盯着我。我大吼道:“为什么要吞食他?他是我的朋友,你放他出来!”
督瑞尔举起巨大的前螯,抵在我的胸口上,那意思仿佛是你不要过来。
极寒的气息传递到我的肌肤上,让我有了短暂的清醒,督瑞尔显然不会与我为敌,他这么做一定另有用意。督瑞尔曾经负责种植痛苦之木,也许他了解痛苦之花的属性。
“你能救活艾克多吗?”我颤抖着,心里重新燃起一丝希冀。
督瑞尔用前螯轻轻敲击我的肩头,他那悠然若定的样子就像给了我一颗定心丸。我微微松了口气,冷汗这才簌簌而落。
督瑞尔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不停地闪烁着,巨大的前鳌轻轻地推着我,似乎是在示意让我不要打扰他。
我点点头,慢慢钻出地面。
安娅吓得花容变色,“丑八怪,他怎么吃人”
我都不知道她是在说我还是在说督瑞尔,“我们只有祈求督瑞尔能够救回艾克多了。”
安娅惊魂未定,“你为什么不看好他,只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迪卡凯恩叹道:“神仙救不了,督瑞尔却说不定有办法,我们只能等了,我看这小子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安娅拍拍胸口,“老怪物,你会算命吗?你怎么知道他福大命大?”
“被‘张龙’刺伤,几个月了都还活着,你敢说他不是福大命大吗?”迪卡凯恩说道。
一提到这件事,安娅立即沉默了。
我们都没有心思再说话,呆坐在湖边等待督瑞尔的消息。这一等就是一日一夜,督瑞尔始终没有钻出地面。
我开始焦躁起来,在湖边走来走去。迪卡凯恩叹道:“这是天意,谁说不会变得更好呢,你不要晃来晃去的,老头子眼睛都花了。”
我瞪着迪卡凯恩,心想这个老头子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
迪卡凯恩喃喃道:“阿卡拉的预言正在演进,我敢打赌,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已经钻进地底一日一夜的督瑞尔忽然爬了上来,张口一吐,吐出了一大块冰。艾克多就像一个标本,嵌在厚厚的冰块里。
督瑞尔转头又躲进土里。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迪卡凯恩喝道:“不要动,让冰块慢慢晒化,这小子的命捡回来了。”
果真是这样吗?我惊疑不定地坐在冰块旁边,看到艾克多嘴角微微上翘,似乎还在微笑。
安娅也说不出话来,大概她也没有见过这般古怪的治疗方法。
阳光渐渐强烈,那冰块开始融化。到了正午时分,冰块咔嚓一声裂开,艾克多的身体终于破冰而出。
安娅立即赶上去探他的脉搏,皱眉道:“活见鬼了,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你这个老头子还胡说八道。”
死人?我的心一沉。
迪卡凯恩哼了一声,“别以为自己是大药师就很了不起,连假死状态都不知道。”
假死?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迪卡凯恩。迪卡凯恩摇摇头,“这小子死过一次以后,就脱胎换骨了,可喜可贺。耐心等吧,不要惊扰了他!”
艾克多静静地躺在一滩冰水里,肚腹间已不再流血。难道督瑞尔连他的伤口也治愈了?我不太敢相信,只有僵硬的尸体才不会流血。
安娅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假死状态,也不敢贸然出言反驳,转过身照顾玛维娜去了。
我只有选择相信迪卡凯恩,坐在一边等待。这一等竟又是三日三夜。
“大师,你不会弄错吧?为什么艾克多还没有活过来?”我又开始心虚了。
迪卡凯恩叹道,“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督瑞尔,就算不相信督瑞尔也该相信痛苦女士,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只要这小子的伤口一开始流血,他就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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