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长长的库拉斯特堤道上,我感觉疲累欲死,已经收集满人类怨魂的花篮无比沉重,而安娅和迪卡凯恩帮不上我的忙,该死的土石魔就像一个花花公子,只顾着和安娅玩耍,对于我的指令一直置之不理,要是我还做得到,我真想立即驱散这个可恶的家伙。
安娅似乎很喜欢这个丑陋的东西,一路跟他嬉笑打闹,对于艾克多他们的死活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我想从前的娜塔莉娅已经够没心没肺的了,这个安娅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管娜塔莉娅做过什么,在最后的时刻,她能够拼死攻击魔王,我的心里早已原谅了她。我宁愿相信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种恶魔契约的暗示,而不是她的本意。我不想轻易否定一个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正如我不会轻易否定塔丽莎一样。
“张龙,你的身体似乎真的有毛病,怎么这么虚弱?”迪卡凯恩皱眉道。
我已经是在拖着花篮在行走,如果不是时间紧急,我真想在床上好好躺几天。我身体的糟糕状况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时常有想剧烈呕吐的冲动。但是安娅却一直很肯定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脉搏健康而有力。大药师也许也会有误诊的时候吧。这数百年来,我很少生病,就算是偶尔有一点病痛,也会很快痊愈,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攻击以后,伤口依然会快速复原,但是这场病却像再也好转不过来了一般,我的一切武力似乎也随着这场病彻底蒸发了。
“安娅,你真的断定他的身体没事吗?”迪卡凯恩也开始质疑安娅的诊断。
安娅道:“我只是个药师,不是神。如果他还是人类的话,我的诊断就没有错。不过,如果丑八怪成神了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此时已近中秋,早晨的气温已经比较低了,但是我仍然浑身是汗。我感觉每一滴汗珠渗出,自己的体力就会下降一分。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够去到黑暗之塔?我忍不住再次展开花篮去查看伙伴们的状况。
安娅叹道:“不要再折腾了,再折腾几次他们的身体就要碎了。如果他们是人类的话。”
我瞪了安娅一眼,“你怎么就这么麻木不仁?”
安娅毫不示弱,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是族长,你可以这么无礼吗?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满意了吧?”
我低下头,不再理睬安娅。我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也不要试图和刁蛮的女人争执。
“小精怪,你再变一次张龙给我看看,真正的张龙一定不会像这个丑八怪那样讨厌,明明心里想着自己的大美人,却装着心疼这两个小男孩,呸呸呸。”安娅又开始和土石魔嬉戏起来。
迪卡凯恩叹道:“可惜痛苦女士给我留下的传送卷轴,我用掉了,不然倒是不需要这样辛苦。”
“大师,你那本破医书里难道记载的都是魔法?”我想起迪卡凯恩对他的那本破书无比珍视。
迪卡凯恩点头道:“都是魔法。但是我不是魔法师,所以用过一次,就会少一张纸,而且我无法调动攻击性魔法,只能使用医治性法术和工具类的法术。”
“那本书是安莉给你的吗?”我瞪着迪卡凯恩。
“不是,是修女院的创始人留下的,谁能够运用其中的魔法,谁就是被选定的传承者,所以你看,我是修女院唯一的男士。”迪卡凯恩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安莉为什么要给你那本技能之书?”我继续追问。
迪卡凯恩眨眨眼,“痛苦女士说那本书可以帮助你们,我也顺便为修女院积点功德。”
我苦笑了一下,“是安莉教你敲我竹杠的?”
迪卡凯恩笑道:“那样的东西自然不能白给,不然就太掉它的价了。”
“那安莉为什么送你传送卷轴?”我瞪了迪卡凯恩一眼。
“咳咳,这个咳咳”迪卡凯恩开始装糊涂。
我不再追问。我知道迪卡凯恩一路追随也是安莉的安排。
我轻轻在额头上打了个爆栗,“传送”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摊开玛维娜给我带回来的羊皮纸,拈起奥马斯留下的憎恨之钥。奥马斯拥有这样的钥匙,原来是因为他被安排作为憎恨之王在人界的肉身。是不是每个被选定的人都拥有这样的钥匙?那也是契约的一部分吗?
憎恨之钥微微发热,我的心一动,莫非通过结界,我就可以去到相应的地点?
我闭目冥思,胸前的三颗头骨和我右手食指上的巫妖王指环有了微妙的反应,一道结界之门在我面前开启了。
迪卡凯恩惊呼道:“你打开了结界之门?”
我点点头,恶作剧地说道:“我们回罗格去见安莉吧。”
迪卡凯恩大为惊恐,“你你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给我!还有你,安娅!”
“你又要施展妖法了?”安娅想起我曾经带她土遁。
我一言不发,拉起安娅和迪卡凯恩的手,就往那结界之门走去。土石魔这回积极了,提起安莉的花篮,拽住安娅的手跟了上来。
穿越结界之门时,我又有了短暂的意识空白,和在黑暗之塔时的感觉并无二致。当那白茫茫一片的空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里一阵难过,奥马斯的遗体已经不知去向,憎恨之王爆开他的身体看来并非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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