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八双点燃着熊熊狗血之火的眸子，江昀天浅浅勾了下唇。
他偏头视线扫过舒玥，又慢慢回正，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随后浅吸一口气，说道：“舒玥救了我。”
郑聪的胃口已经被他吊老高，闻言当即等不住他慢腾腾的语速：“然后？”
“然后？”江昀天轻声重复了一遍，脸上浮现出与舒玥同款的疑惑：“还有什么？”
这回轮到对面的人傻眼了。
郑聪：“不是，江哥你和舒玥，你们难道就没有点不可轻易告人的关系？？”
郑聪挤眉弄眼，努力暗示。
话问到这种程度，舒玥再没觉察出什么来，岂不是傻子。
“郑聪，是你想让我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吧？”她明晃晃地看着郑聪，分出精力动手拍了下江昀天的胳膊，示意他不用理郑聪。
江昀天看着她还搭在自己胳膊上手掌，听话地收回视线，撕开饼干的包装袋，小口小口吃起来。
“不会吧，你和江哥真没关系？” 郑聪的眼里还是大大的疑惑，他的目光有意落到那徇私的一盒饼干两个橘子上，不放弃地弱声说，“难道说我也不想吃拌面，你就会看在我们队友一场的份上给我饼干？”他的语气分明是否定的。
舒玥可不想花时间和郑聪分析自己喜不喜欢谁，又为什么把自己的东西送人的理由上。
她自己的东西，在没妨碍他人的情况下，当然是凭自己的心意分配。
舒玥笑了下，瞥了眼郑聪几乎见底的饭盘，开口道：“放心，如果你哪天快饿死了，看在我们队友一场的份上，别说一包饼干，我空间里有的食物随你挑选！”
郑聪一听，急了，连连“呸呸”两声：“舒玥你可别这么咒我，我可是拥有异能还能疯狂打丧尸的人，饿死的事才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郑聪这话一出，有些尴尬的局面立马缓解。
“不过舒玥，饼干和橘子，应该是你之前就放在空间里的吧？”同队的一个女生指了下江昀天旁边还放着的两个橘子。
郑聪之前挑起话端一方面也是为了解释舒玥空间里物资的事，几个小时前他们刚到体育馆，虽然简单介绍了姓名，情形的缘故，更深的方面没有触及，这会儿女生指出来，郑聪连忙补救地帮着答道：“当然！”
“我可以证明舒玥空间里原本就有物资，你们还记得昨天在校园里流传的末世帖子吧，我昨天还不信，看着我班里的几个哥们屯食物甚至惊恐地搬出宿舍还笑话他们，哪想到今天就啪啪啪打脸了！”
“末世帖子？”问话的是江昀天。
他剥橘子皮的手一顿，白皙的指尖和橘子的色泽对比分明。
舒玥心虚地没敢看他的视线，只能看多两眼了他修长的手指：“对啊，昨天下午就出现了，除了学校的论坛，好像校外也在散布关于末世的消息。”
同队里看到帖子的人不是少数，可真正意识到重要性，采取大行动的人不多。倒是有个戴眼镜的男生跳出来，兴奋地把自己随身背着的一个沉甸甸的黑书包抱到身前。
书包方方正正，加上男生乖巧宅男的形象，原本众人还以为他书包里装的全是专业书，结果等他拉开拉链……
摆的整整齐齐的鸡腿鸡爪方便面火腿肠，甚至还有两罐易拉罐装的啤酒——之前男生以为拥有食物的人稀少，包里有点食物也不敢暴露，这会儿得知了队伍里有个物资大户，他这点东西当然就不起眼了。
男生的书包展示完毕，队伍里的局面一变，赫然变成了一场友好地食物比拼。
学生时代的人天性就爱屯点小零食以防饥饿，就算不饿，心理上也想吃两口。从前课堂上吃口零嘴藏着掖着，生怕被老师发现，这会儿却有了充足的理由展示！
瓜子、巧克力、山楂片……几乎人手都有“装备”，落到最后，只剩下郑聪和江昀天。
“我今天和同学去后街吃烧烤来着，烧烤还没吃上，末世就来了，身上当然没吃的了。”郑聪扯出自己一穷二白的口袋，摊手，转而看到江昀天时眨了下眼，“江哥嘛，他肯定和我一样，也没——”
话没说完，郑聪二度被打脸了！
江昀天从口袋里伸出手，掌心中间，赫然是一颗奶糖。
两侧扭成结的白色糖纸，糖纸之上，是彩色笔墨绘画出的可爱兔子。
舒玥带着头笑起来。
气氛轻松，江昀天听着身侧舒玥放松的笑，也弯起唇。他合起掌心，重新把大白兔奶糖放进了羽绒服口袋里。
江昀天在末世前便有习惯放一颗糖在口袋里，是很久以前听人说过，糖果会带来快乐。
上一世，即使辗转在饿死的边缘，他也没有将最后的糖果吃掉。那时候他已经清楚认识到，他的人生早和快乐无缘，即使是吃了糖，也不会有任何转变。
这颗糖最后的归处，是江昀天仅剩的善心，把它给了一个濒死的人。
糖果刚放进她的掌心，她就咽了气……
***
南梧市的冬天夜长昼短，一顿饭结束，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手机的信号仍然没有恢复，体育馆的电虽然没断，灯光却能吸引丧尸，以防危险降临，偌大的馆场内，他们只牵过来一盏不明显的小灯照明。
干等着白天到来显然不行，郭扬再度将众人召集，除了询问异能者关于异能的使用情况，另外提到捡到了异能卡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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