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是不是死在外面了？”徐冲心里犯嘀咕，“临死也不叫唤一声？”
完全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但是徐冲不敢多等。也许后面会有追兵过来；踌躇一会儿，他小心翼翼走到洞口。先探出头去，四下张望。
那颗大树还在上面：狰狞、丑恶、扭曲、一动不动。也许它还在睡觉？
徐冲小心跨出洞口一步，大树没有猛然下手，他觉得没事，于是蹑手蹑脚向一边溜走，当然同时45仰起头，观察鬼树的反应。任何生物上了年纪，都会比较诡诈一点，他可得十万分小心。
丧门吊槐上挂着的那十几具死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树上结的果实一般，这一幕让他想起西游记里的人生果。他现在不是很怕这些僵尸，刚才在下面见识过几百只了，瞧着不是那么厉害。但是，它们也可能掉落下来砸到自己。他小心翼翼挪动脚步，尽管他恨不得快跑，从巨大的树冠下逃走，但是这种事千万不能着急。
他仰望着大树，发现悬挂的尸体少了三具。他的记忆力帮助他发现细节上的细小出入。
地面上并没有尸茧，也许它们掉落下来，如自己瞎走一起掉落到悬崖下面去了？他在下面地洞见识过，这些蠢笨的僵尸掉落到沥青河里，它们智力不会比蟑螂强多少，完全按一套简单指令行动，基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另或者，它们如同人生果一样，掉下来就淹没进土里了？这种可能，当然只是派遣恐惧的脑洞罢了。
“该死的雪球死哪儿去了？怎么没看到它？”
一只长满长指甲的手从地下伸出，慢慢等着。徐冲继续仰头走路，完全没有留心地面，这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徐冲奋力一跃，挣脱出来。
一个人影以快到看不清面目的速度，从他前面纵起，锋利的指甲直取他哽嗓咽喉。徐冲向后一缩，躲过这一击。那怪物落到一根树枝上。
那是一个白色的人形生物，如同白化病的侏儒，浑身惨白光滑。双眼如同白内障般，被一层白膜包裹着，全然没有眼珠，这使得徐冲不是很确定它是否正盯着自己。
它半蹲在两人高的树杈上，呲牙看向徐冲，喉咙里发出丝丝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从树枝上掉落下来的三只僵尸中的一只，它们确实如同人生果一样，藏到了地下，看起来速度很快，显然和地洞里预见的，不是一回事。
他向后退却，却发现退路被断绝。另外两只惨白的怪尸，无声无息挡在了去路上，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钻出来的。
“啊啊啊……”
一只白色的鹦鹉从这里路过，停到了鬼槐最高的枝杈上。
。
“加油，加油……”
鹦鹉喊道。
“去你妈X。下来帮忙。”
树杈上白僵纵身跳下，循着声音向徐冲扑过来。徐冲不敢接战，向侧面一闪。那东西落下，直起身子，竟然比徐冲还高出一头。它张开双手，巨大的臂展，顿时封堵住很大一片空间。徐冲偷向侧后观瞧，另两只白僵也步步逼近，它们行动全无声音，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看来得用叠层虚空救命了，不过空间越来越不稳定。
“屏住呼吸。”雪球喊道，它虽然废话连篇，但是只有寥寥几次说过四个字的长句，而且都是关键时刻。
徐冲知道不是猜疑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
雪球从枝头俯冲下来，从白僵身后很近的地方飞过，翅膀几乎拍到了它的头。
白僵骤然回身，向雪球远去的方向警戒。
白僵再回头的时候，似乎找不到徐冲了。徐冲站立原地观察到了它有些茫然。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徐冲不可能完全屏住呼吸，只能缓缓吸气。眼前的生物四下转头，然后向大致方向过来，另外两只站立原地，一动不动。
显然它们的白内障是真的，它们也没有鼻子，该是鼻子的地方，只有两条细缝，如同人中延伸一般，估计嗅觉也不怎么样。徐冲紧握长风，等待着时机。
白僵慢慢靠近，张开双手试探。它显然具备智力，记得目标就在附近，而且没动。它的长手伸展过来，徐冲微微蹲下，躲过这一撩。然后蓄势待发。
瞎眼白僵继续靠近。徐冲挺身一刺，长风刺入这个东西左侧肋骨，如果它有心脏，大致应该在这个区域。
白僵剧烈抖动起来。徐冲立即闻到了一股蛋白质燃烧的恶臭，他看着眼前这个东西开始收缩并变得枯黄。最后完全成为了一具骷髅倒在地上。
另两只张牙舞爪到了跟前。徐冲瞬间躲进叠层空间，看着它们凌厉一击走空。但是虚空只持续了一秒，自行消失了，徐冲从侧后猛刺一剑，干掉第二个。
最后一只白僵拧身，向徐冲扑来。徐冲试图制造一个虚空，但是这次不管用了。长风原主人的意志，显然越来越强，一直在干扰他使用这件神奇武器。
他被迫向后退却，感觉到了地面开始剧烈的震颤。眼前那颗狰狞的大树开始咆哮。树上悬挂的尸体开始四处乱晃，如同一颗在风雨中飘摇的圣诞树。
徐冲眼前的白僵也有些站立不稳，它继续蠢动向前。徐冲耳听噼啪乱响，眼看头上巨大的枝杈，竟然握成了拳头，劈头盖脑砸将下来。他赶紧就地一滚。这一击，没打中徐冲，却将白僵生生砸到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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