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父亲，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儿子。
作为一个男人，他第二眼就看向了那个女人，然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在那位老师跟他说女子漂亮过明星的时候，他心里还不以为然，明星又能好看到哪去，别的不说，就说现在正大火的哪几个，一个个顶着假脸、浓妆，着衣暴露的如青楼里的娼妓。
然，等见了真人，他才知道原来老师没有说谎，这哪里是比明星还要漂亮，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啊，不对，应该是聊斋志异里的妖女才对。
美得妖艳。
可以说，他程青山活了近五十年，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妖艳的女子。
像那些所谓的网红、女神、八千年第一美女连给她提鞋都不够。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他就像静静的看着。
突然，一声熟悉的叫喊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爸！”
程青山身体一颤，眼神的焦点立即汇聚在程东身上，一种许久没有出现的羞愧情绪在他的心头开始蔓延。他刚才是在干什么，竟然盯着儿子的女朋友看。太丢了。不对，不是女朋友……程青山下意识的喵向儿子身边，没人，奶茶店里刚才那个位置上也没人。
人呢？去哪了？
程青山心里莫名产生一股失落感。
而这样的失落感，让程青山更加羞愧。
不过儿子表露出被人到现行的窘迫、不安感，让程青山稍稍安心的同时又是心里一个咯噔，真的是女朋友？干咳两声，程青山欲开口，但看着周遭围观的群众，他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其实说是换地方，实际上也就是脱离围观人群，随便找了家人相对较少的饭馆。而在他们转移的过程，那些围观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们身上。不过程青山清楚，那些人看得不是他们，而是对那个美艳如妖的女子感兴趣。刚才盯着那个女子看得，绝对不止他一个人。
嗯，绝对不止。
相对于程青山的心里不平静，程东心里也同样甚是不平静。
当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他的反应也没有好到哪去，这些天的接触下来，也是让他早已习惯被人围观和指指点点的阵仗，但他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他的父亲。
再加上昨晚回家，母亲突然莫名其妙的询问，让他觉得自己玩了，一定是有多嘴的人告诉了他的爸妈，不然昨晚母亲不会问，父亲现在不会出现在这？
那该怎么办？
程东不知道该如何撒谎。
毕竟他已经答应了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虽然那个女人没有要求他这样做，但他下意识的认为他该保密。
而且那件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
尽管他是有点相信。
二人坐定，程青山却没有像程东想的那般询问他那些事情，而是叫来老板点了四菜一汤，点好之后，他才轻咳一声说：“你妈也来了，现在正在学校食堂里找你，所以我们长话短说，争取在菜上来之前说好，然后把你妈叫来，你是不知道，你妈本来就因为你的事，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又……”
“爸……”
程青山止住道：“你的事，我也不想多管，毕竟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很正常，像一些事情你也有权自己做决定，但我只希望你能够分明白轻重缓急。你别嫌我啰嗦，你现在马上就要高考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等高考完了再来做。”
“爸，事情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就好。”程青山重重的松了口气，“那她找你有什么事？她是什么身份？在哪工作？”
“我哪知道，她找我……唉，总之你别问了，我自己会处理好，学习上我也不会耽误的。”
“行吧，行吧，我不问了，总之你自己知道轻重缓急就好。”程青山拿出电话给房东打了过去，“过来，我们在老刘饭馆，就从学校出来对面那条街上，旁边有家书店。她？没有，你快过来吧。”
挂了电话，程青山对程东说，“等下你妈来了，会问你那个女人，你就说她今天没来找你。”
程东点头。
“还有，你妈一定会问你，她找你干什么？你就说她东西掉了，是你帮她找到，她感谢你。”
程东诧异的看着父亲，他到是没想到父亲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一个说辞。尽管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还是非常佩服父亲的应对能力。
母亲来了之后，果然就如父亲说的那样，追问不止。程东将父亲的说辞说来后，母亲的态度显然缓和不少，但还是继续询问。
“哎呀，行了，既然都弄清楚了，还问什么。快点让孩子吃饭，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钟了，等下上课该迟到了。”
“哦，对对，快吃，吃多点。”房东说，“等下上课的时候，你可得用心，不能开小差，本来就因为那件事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在抓紧时间，补上来，可就完了。”
“知道了。”
吃过饭以后，程青山和妻子目送儿子走入校门。随即他们回到车上，房东忧心忡忡的问道：“你相信东东说的吗？”
“为什么不相信？”
“我不相信。”
“你认为东东在说谎？”
“不是我认为东东说谎，是他就在说谎。”房东言之凿凿的说道，“我的儿子我清楚，每次说话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哎呀，要我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现在就让他安心读心，等下真跟老师说那样，岂了反作用怎么办？”
“可也不能就这样不管啊，他这都快高考了。”
“就是因为快高考了，我们才不能多管。”程青山说，“再说了，东东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以前有女孩子给他写情书，都告诉你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你不是知道，昨天我就问了两句，他就冲我发火，这以前哪有这样的。”
“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有时候多唠叨。你难道不知道他最近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又跟他说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不发火就怪了。”程青山说，“现在情况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刚经历了那种事情，我们不能将他逼的太紧。”
“也是……”房东顿了顿，“你刚才说我唠叨是怎么回事？我哪里唠叨了？”
程青山撇嘴，默默无言，脑子里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见得那道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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