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酒楼，朱巧巧压低声音道：“大哥哥，这间酒楼就是汪员外的产业。”
“好得很。”
孟西华闻言抚掌大笑：“既然这‘凤翔楼’是汪员外的产业，咱兄弟们若是不进去照顾照顾老汪的生意，恐怕于理说不通。”
阮清荃似乎听出了孟西华的弦外之音，当下将马拴在酒楼前的木桩上，大手一挥，招呼护送马帮的众镖师进入酒楼。
一行人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只见楼上窗明几净，桌椅清洁。座中客人衣饰奢华，十九是富商大贾。
孟西华见状点了点头，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来，打了个响指把酒保招呼到身边，问一桌最上等的鱼翅席大概需要多少大洋。
酒保闻言欣喜道：“回客官的话，做一桌最上等的鱼翅席有二十块大洋也就够了。”
“很好。”
孟西华举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头，吩咐道：“赶紧去通知后厨，立刻做两桌最上等的鱼翅席。”
酒保见孟西华是个生客，猜不透对方是什么来头。此刻孟西华一开口就要两桌最上等的鱼翅席，万一自己遇到个吃霸王餐的主，那自己的饭碗可就砸了，故而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接下这单四十块大洋的买卖。
“怎么。”
孟西华从怀里摸出一张一千块大洋的银票，用力拍在桌面上，不悦道：“你是担心爷付不起饭钱？”
“不敢，不敢。”
酒保见到饭桌上的一千块大洋银票，当即眉开眼笑地连声答应：“客官稍坐，小的这就去通知后厨。”
等餐的时间里，孟西华小声问朱巧巧，除了这间“凤翔楼”，汪员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产业。
朱巧巧答道：“大哥哥，除了这间‘凤翔楼’，汪员外还有一家绸缎庄，一家米行，一家典当行。对了，汪员外还开了一家赌场。巧巧听街坊四邻说，汪员外开的这家赌场特别赚钱，可谓是日进斗金。”
孟西华闻言点点头，心道：不用打听了，开赌场的人能有什么好货色。
在孟西华心目中，但凡染指大烟和赌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他决定，先尝试着吃上一次霸王餐，倘若汪员外识相，那一切都好商好量。如果汪员外心疼四十块大洋，那就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哼哼，你汪员外不是开了一家赌场吗，那爷就赢得你倾家荡产，永世不得翻身。
打定主意，孟西华扭头和陆啸天小声嘀咕几句，叮嘱他做好准备，等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动静搞得越大越好。
不多时，酒菜备齐。孟西华起身招呼坐在另一桌的镖师师傅赶紧动筷，随后坐下来大快朵颐。
待酒足饭饱，孟西华给陆啸天、阮清荃和秦慕琼递了个眼色，“咳嗽”一声，一边抬手擦抹着嘴角的汤汁，一边大声吩咐道：“小二，爷今天没带零钱，今天的所有花销先记在账上，等哪一天爷有空了再来结算。”
“那可不行。”
酒保闻听孟西华说要记账，很明显就是典型的吃霸王餐的路数，心里一慌，高声喊道：“汪掌柜，您快来瞅瞅，这两桌客人要吃霸王餐。”
听到喊声，雅间里闪出一人，手里捧着个水烟袋，快步走到酒保身边，喝问道：“小三子，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凤翔楼’吃霸王餐？”
“我。”
孟西华站起身，盯着汪掌柜上下打量一眼，笑道：“素闻偃师汪员外乐善好施，孟某不信，今特来吃一顿免费的午餐。怎么，莫非孟某所闻有误，汪员外是个无恶不作之徒。”
“放屁。”
汪掌柜抬手指着孟西华大声喝骂：“哪里来的混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偃师城是谁的地盘。”
陆啸天插话问：“老哥，谁的地盘？”
汪掌柜傲然地挺了挺胸，双手捧着水烟袋往自己的左上方举了举，答道：“汪员外，我们家汪员外。”
陆啸天再问：“老哥，你们家汪员外是何许人，他怎么这么牛？”
汪掌柜顺手搬了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说道：“小哥，听说过少林妙兴大师吗？”
陆啸天点点头：“听说过。”
汪掌柜气定神闲地吸了一口水烟，张口喷出一个烟圈：“小哥，说出来吓死你，我们家汪员外是少林妙兴大师的俗家弟子，一套少林绝学罗汉神打使得那叫出神入化。怎么，怕了吧，怕了就赶紧结算了饭钱走人。”
孟西华笑了笑问道：“汪掌柜，孟某若是执意不肯结算饭钱，你待怎样？”
汪掌柜牛哄哄地站起身，抬手指着孟西华的鼻子，威胁道：“简单，在你们每个人的屁股上各打三十大板，本掌柜就免了你们这顿饭钱。”
“有趣。”
阮清荃笑嘻嘻地走到汪掌柜面前，挑衅道：“爷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板子，爷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爷的屁股上打板子。”
“你，你。”
汪掌柜闻言立刻瞪起鱼泡眼，大喝一声：“来人，把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
听到喊声，七八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从通往后厨的小门闪出来，一边把手指骨捏的嘎巴嘎巴作响，一边迈着方步来至孟西华等人面前。
陆啸天扭头和孟西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微微一颌首，脚下一错步，冲上去左一拳右一肘，瞬间把围拢上来的七八个壮汉逐一放翻在地。
汪掌柜见状一声惊呼，抱着脑袋躲在桌子底下，歇斯底里地高声喊道：“钱师傅快来，你再不来可就要出人命了。”
“老汪，你烦不烦。等着，爷就来。”
话音方落，一位年约四旬左右的汉子从雅间里走出来，快步走到桌子旁，一探手把汪掌柜从桌子底下拽出来，调笑道：“老汪，瞧你这怂样，不就是几个吃白食的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来，站到钱爷的身后，等钱爷把这帮混吃混喝的混小子打发了，再给你摆酒压惊。”
秦慕琼听后嘿嘿一笑，问道：“敢问钱爷，尊驾嘴里这‘打发’二字作何解啊？”
钱爷把双手负在身后，两眼望着天花板哈哈哈大笑三声，而后抬手指着孟西华等人，狂妄道：“很简单，就是把你们这帮混吃混喝的混小子一个一个全绑了，然后交给老汪处理。”
“哎呦，人家好怕怕。”
阮清荃闻言故意翘起兰花指，一边往陆啸天身后躲，一边对着钱爷指指点点。
魖地，阮清荃收回兰花指在陆啸天的肩头轻轻一按，腾起在空中，从陆啸天的头顶一跃而过，如同一只苍鹰扑向钱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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