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言发愣，还在回味男人的话。
他的通话时间，到5分钟就被掐断，对方居然说是为了帮他？唯一的通讯工具也被丢出车窗，此刻估摸着已经四分五裂了。
到底是是给他希望，还是不顾一切的将他踢入地狱？
一时之间，他有些转不过弯，还有那个该死的接电话的女警员……是年轻警员的培养出现了断层，还是福腾市就没有优秀的警察，居然让一个白痴当接线员？
后视镜中的男人，居然还说他白痴。
他愤然的同时，眼角余光扫向车窗外，这里的环境，他很陌生。或许有来过，但记忆里没有任何印象。
男人翻身来到副驾驶座位，漆黑冰冷的手枪，彻底暴露在莫绍言的视线内。他冷汗直冒，对死亡的恐惧，越发强烈。
窄小的空间内，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置他于死地。他僵硬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冰冷的手脚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记得1月3号吗？”男人莫名其妙问了一个日期，每一年都有1月3号，对于莫绍言来说，那不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他爸妈的生日……也不对，他压根就不记得他爸妈的生日在哪一个时间。
“是谁的生日？”他眉头微皱，回答的瞬间，觉得有些荒唐。一个杀手，和他谈关于生日的事情干什么。
1月3号，一定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且与他有关，只是被遗忘了而已，不然对方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问他。
可是，对方的态度一直不太明然，让他很怀疑。
“生日？”男人笑的眼泪横流，“你看我这么闲？来和你谈什么人的生日？”男人面色巨变，笑容凝固在脸上，
“是忌日，忌日你懂吗？”
忌日？今天才11月，和他无关，这不是他的忌日。莫绍言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
“是……是谁的忌日？如果是你的朋友的，没关系，等到了1月3号，我一定给他多烧点纸钱……不是，别墅、跑车、美女，你看行吗？”
呃……
莫绍言面色涨红，腹部受到重击，胃中宛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他惊恐的看着男人，不敢在胡言乱语，这个男人又暴力倾向。
毫无征兆就一拳轰击在他腹部……
“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她不需要这些，她要的是那些害了她的人，全部下去陪她。”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把手伸出来。”
“快点。”男人催促道。
莫绍言硬着头皮，强忍着剧痛将双手并拢，然后伸到男人眼前，他很不情愿，但在绝对的劣势面前，由不得他不低头，
“你要干什么？”
男人把事先准备好的尼龙扎带套在莫绍言手上，这种带子一旦拉紧，就等于打了死结，很难挣脱开。
莫绍言眉眼狂跳，男人的准备非常充分，他试图用力撑开尼龙扎带，发现手腕上除了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之外，毫无用处。
男人嘴角冷笑，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吕中阳和蔡芬死的比较早，现在应该挺想你们的，有你下去陪他们，相信他们会很喜欢。”
“我知道了，是因为视频的事情，凌飞让你来灭口的？”莫绍言开始后悔，他应该不留余力的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视频的事情，触及凌飞的逆鳞，他一定许下了厚重的报酬，让这个男人来杀自己，不管自己出多少价位，都不能改变。
拖延时间，等警方找到他们。
三环高速上有一条长坡，平日里经过的车辆不多，但偶尔也有汽车飞驰而过。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狼狈和男人的凶狠。
男人不置可否，“当年你也是帮凶，死的也不冤。”
“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凌飞干的，是他觊觎周宣的美色，控制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情，凌少都说了，你也没少拿好处。”
“蔡芬出卖了周宣，吕中阳是当年的辩护律师，所以他们都死了。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凌飞的人？”突然，莫绍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颤颤巍巍的停住手上隐秘的动作。
若仔细看去，就在方向盘下方的座椅上，他用指甲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凌字的上半部分。
他和凌飞一样，睚眦必报，就算要死，也要拖着对方下水才甘心。
“是周世光派你来的？也不对，他是个老顽固，如果要私下报仇，不会等这么多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等以后你亲口问凌飞吧。”
男人话语落下，下手快准狠，重重一击手刀敲在莫绍言的后颈上。莫绍言眼中挂着绝望，缓缓闭上双眼瘫倒在椅子上。
然后，他顺势拉紧手刹，将方向盘固定在直行的位置，又细心的为莫绍言系上安全带。
下车后，他取出四块大小相似的冰块，分别塞在四个轮胎下方，阻止车子自由滑行。
回到车内，他松开手刹，将车门关闭。
四个冰块能够维持的时间，应该足够警方找到莫绍言了，他的目的非常单纯，就是要让警方看到自己的无能和力不从心。
找到又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块融化以后，车子直行下坡，冲开护栏，开进深渊。
他丝毫不担心会有意外出现，莫绍言可能因此获救，他有一百种方法杀死莫绍言，只是这种对于他来说，好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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