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
这个只在情侣，或者女人口中频繁出现的化妆品。
此刻，在白默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王俊和沈倩雯在舞台上热吻的画面，凌沫补妆的画面，就像特意截取的电影片段，一直上演，瞬间将他的全世界填满。
清冷的月光和昏暗的灯光重叠，印在白默的面容上，让他的双眼愈发明亮。
“什么口红？”
宋钰婷怔怔的看着他，原本如同湖水一样平静的内心，荡起一层层涟漪。
白默口中念念有词，充耳不闻，“我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方向都错了，根本就和风油精没有关系。所以……凶手不是丁磊，至少目前还不是，他很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宋钰婷眉头锁的更紧，忍不住提醒他，“医生让你多休息……”
破案与否，对于她来说，并非至关重要。白默亢奋的状态，让她有些担忧，这男人，工作起来，别说医生的叮嘱，就算是圣旨，他都抛在一边。
“我知道。”平时连衣角都不敢触碰的他，自然而然的牵起宋钰婷的手，迫不及待，“抱歉，我可能要先送你回去，我想回一趟局里。”
宋钰婷面颊羞红，抬眼，“可是……”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两人并肩，快步朝原路返回，却在临近门口的位置，又遇见了秦轩和凌沫。白默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秦轩，后者轻笑回视。
有个问题，白默一直想当面问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官不错，言行举止、谈吐涵养都甩凌飞十条街。只不过，白默感觉亲切的同时，又觉得两人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若隐若现，不明确也不模糊。
反观，宋钰婷还是有些紧张，五指微微用力的瞬间，就被白默感知到。
“秦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有完没完？”除了秦轩，凌沫对谁的耐性都非常有限。
特别是白默不依不饶的架势，好像真的咬定他们不放了一样。当然，凭借女人下意识的危机感，宋钰婷让她很不放心。
综合这些，她对白默二人，打心底排斥。
“一个私人问题。”白默苦笑，避开凌沫火辣的目光。
“你……”白默的视而不见，让凌沫更加愤怒。
秦轩捏了捏凌沫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而迎上白默的目光，“什么问题？”
“州县黄山村的村长秦为山，你还记得吗？”
白默目光平静，却暗藏冷芒，秦轩虽然同意白默的无理要求，脸色始终挂着的笑容，却在这一刻渐渐收敛。
你还记得吗？而不是，你是否认识？两个不同的询问方式，简直天差地别。
他深深看了白默一眼，没有急着回答，似乎在思考，又像似……这种情绪，白默一时间也没有读懂，总之很复杂。
“和我是本家。”他的语气平淡，“不过，我确实没什么印象。怎么了？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
能够被警察惦记，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从秦轩脸上，白默看不出多余的情感表达，他略显失望，但表面也不动声色，摇头，“真的没有印象吗？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了？”
他苦笑，“真的没有。”
“那周宣呢？”
没有人在岁月的洗礼下是一层不变的。
否则，岁月这把杀猪刀，也钝的太明显了。白默之所以确认在黄山村看到的照片，女孩子是周宣。
是因为，在周世光家里，他看到过周宣还是孩童时候的照片。
这不难联系在一起……当然，这件事情他还未和周世光提起。
他没有看过秦轩小时候的照片，所以无法判断，只是觉得眼熟，仅此而已。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们都姓秦，但名字又有所不同。
所以，才不敢确认。
秦轩没有回答，他的情绪似乎有了波动，但不明显。白默以为他还在思考，毕竟……一个陌生到突然出现的名字，谁都难以在瞬间想起，除非真的认识。
他的举动，并没有任何问题。
白默叹了口气，依旧不死心，“那苏豸品呢？你们曾经是一个村子里的。就是师范大学的苏老师……前些日子……”
他没有补充到好，苏豸品这个名字，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姓名，但加上师范大学就不同了。
因为，闹得福腾市沸沸扬扬的连环凶案的凶手，不就是他吗？
白默也急了，这几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特别在前天，周世光突然找到他，和他说了一些事情。
其中包括苏豸品和周世光最后的对话。
“你别太过分了，什么一个村子，轩哥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凌沫脸色宛如被寒霜覆盖，冷的吓人，她瞪着杏眼，怒视着白默。
凌沫毕竟是凌家人，骨子里流的都是暴戾的血液，身上都是疯狂的基因。
“白警官如果对我们有什么意见或者怀疑的话，麻烦你拿出证据，或者先找我们的律师聊聊。如果，你再打扰到我们的正常生活，我一定会投诉你。”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抱歉，我确实不认识他们。”秦轩收起笑容，漠然看了白默一眼，拉着处于狂躁边缘的凌沫离开。
白默这种疯狂试探的行为，让他极为不喜欢，没有人会同意别人无缘无故的猜疑。
“你怎么了，今天的你，好像很不理智。”两人走远，宋钰婷担忧的看着白默。
“没事，是我太心急了。”白默屹立不动，目光依旧停留在秦轩和凌沫身上，越来越远，“我先送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宋钰婷欲言又止，轻轻点头。
送别宋钰婷，白默马不停蹄的赶到警局，除了已知关于口红的问题，朱达也在周世光的敲打下，终于说出了实话。
这个混蛋，比想象中更不堪。
今夜，注定无眠，层层迷雾，也终将会在警局内解开吗？
狡兔三窟……白默，终究会明白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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