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萧振国正一脸狐疑的看着杨潇。
“小伙子,你是?咳咳咳……”
萧振国的身体还很虚弱,他此刻能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全靠杨潇的那瓶带有灵气的牛奶。
“萧爷爷别怕,我是来给你治病的。”
萧振国以前是个军人,心里素质极强,他淡然一笑,很是豁达。
“我有什么好怕的,咳咳咳……一把老骨头了,我早就看开了。咳咳咳……小伙子,这肉癌可是绝症啊,你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我怎么敢答应的这么绝对呢?”
萧振国把心一横,道:“没关系,不管有没有把握,我都认。小伙子,你放马过来吧。咳咳……咳咳咳……”
萧振国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咳出了一滩鲜血,咳出血以后,他苍白的脸上似乎舒服了几分,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道:“小伙子,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我自己来就好,萧爷爷你只需躺好。”
萧振国闻言躺了下去,杨潇走到他身边,企图将他打晕。
杨潇根本没什么治疗手法,全凭灵气而已,他可不能让人看到自己治疗的全过程。
就在他准备下手的以前一秒,萧振国忽然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撑起半个身子,带着一脸认真好奇的看着杨潇。
“怎么了萧爷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振国狐疑的看着杨潇,有些不是很确定地问道:“小伙子,你姓什么?”
“这……很重要吗?”
杨潇没有正面回答,但萧振国却猜出来了。
“你是不是姓杨?”
“你怎么知道?”
杨潇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莫非,这老头也跟自己一样,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
但……猜人名这个能力,未免也有点太特殊太鸡肋了吧。
萧振国道:“你爸是不是叫杨大田?”
杨潇眉头一皱,摇头道:“不,我爸叫杨怀民,我叫杨潇,怎么了?”
“杨怀民?”
萧振国疑惑的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不,没事,我看错了。你不是他,你怎么可能是他,瞧瞧我这老糊涂,都在想些什么。”
忽然,萧振国又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道:“对了对了,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才多大年纪,应该是你爷爷,你爷爷是不是叫杨大田?”
杨潇有些无语,他哭笑不得地道:“我爷爷叫杨朝生,我大伯叫杨怀庆,我爸叫杨怀民,我叫杨潇,我还有一个在外面打工的三叔,叫杨怀军。我们一家都没有你说的杨大田,萧爷爷,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萧……萧爷爷,你怎么了?”
正说着,杨潇忽然看到萧振国老泪纵横,浑浊的双眼被透明的泪水浸湿,跟着又流出了一行清鼻涕。
“是你!是你!就是你!”
萧振国激动的拉着杨潇的手,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抬起枯瘦的老手朝杨潇的头发摸去,“你……你叫杨潇是吧?”
“是。”杨潇有些不太习惯别人摸自己头,尤其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于是下意识的躲开了。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你爸爸呢?咳咳……咳咳……”
“呵呵,萧爷爷,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治病要紧。”
萧振国顽固的摇摇头,道:“不,病是小事,我怕我这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孩子,你告诉我,你爸爸多大了?”
杨潇虽然不耐烦,但对方是一个老人,尊老这是传统美德,而且听口气,对方似乎与他爷爷认识。
于是他耐着性子说道:“我爸爸今年四十八。”
“那你大伯呢?”
“五十了。”
萧振国眼中露出神往怀念之色,叹道:“是啊,已经五十一年了!大田,你怎么……唉!”
杨潇疑惑的问道:“萧爷爷,我爷爷叫杨朝生,不叫杨大田。”
萧振国却坚持说道:“不,你爷爷就叫杨大田,杨朝生不是他的真名。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萧老爷子啊!”
“不!你得叫我大爷爷!”
杨潇脑门上全是冷汗,这情况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是不是肉癌患者都有妄想症和胡言乱语症啊?
他爷爷杨朝生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怎么可能与萧振国是兄弟。
如果是,那他家为什么还这么穷?萧振国这么有钱难道不能帮兄弟一把?
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嘛,根本就不搭嘎!
但他并未着急,他知道萧振国还有后话,于是便静静倾听了起来。
萧振国道:“孩子啊,你知道吗,五十一年前,我和你爷爷,还有一个好兄弟,都是一个村的人,我们三人一同去参军,结果都被选上了。我叫萧振国,你爷爷叫杨大田,而那个人,叫刘朝生。”
“刘朝生?杨朝生?”杨潇有些晕了,他爷爷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不仅是他,就连他大伯和他爸爸都知道的不清楚。
杨怀庆和杨怀民都说,杨潇的爷爷是一个脾气非常古怪的老头,平日少言寡语,不爱与人说话,从没有跟他父亲、大伯、三叔讲过自己年轻的事情。
所以他们也是知之甚少。
萧振国道:“后来……”他擦了一把眼泪,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后来……朝生死了,死在了敌人的军营,朝生是侦察兵,很危险的一种兵种,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一般侦察兵被抓到,都会受到非人的虐待。你爷爷不相信,生怕朝生是被抓住而并非身死,于是在当天夜里,他一人冲进了敌人的军营,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萧振国已经激动的不行了,他抓着杨潇的手,问道:“你爷爷身上有没有伤痕?”
杨潇听得呆了,他缓缓地点点头,道:“我听我爸说,我爷爷的一条胳膊没了,一条腿也瘸了,而且,脸上也大面积毁容,那些老人们都说,我爷爷能够娶到媳妇,是一种奇迹。”
“大田……啊……大田!”
萧振国痛哭起来,结果双眼一翻,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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