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背部抵住洗手间的门板,叶清颤抖着伸出右手,看着已经变成铁灰色的手臂他咬牙取出餐刀往手腕上用力一割。
算下来自从他获得了貔貅血后就再没有割腕放血过,可如今再一次割腕似乎也没有感到生疏。
打小时候起他就必须时常割腕放血将体内积聚的死气排出来一些,如此了二十年本以为获得了貔貅血后就再也不用遭这样的罪,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刚刚在泳池里被那手骨化作的死气冲入体内叶清就感觉到不妙,他体内被貔貅血压抑的死气居然被搅动起来,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看着从手腕处滴落的黑色血液,血液里的黑色游丝似乎是在咆哮,叶清幽幽一叹,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觉得伤感。
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在心底滋生,并不是怕死,更像是多了一份留恋和挂牵。
直到黑色血液渐渐变红后叶清这才扔了一张符纸到马桶里,将马桶盖盖上按下排水键,听到马桶里的轰隆声叶清缓缓蹲下。
身体有些虚脱乏力,刚刚在泳池里耗费了不小的力气,现在又割腕放血,他实在没多少力气了。
过了三分钟等力气稍微恢复了点他才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用肩膀抵住门扉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罗昊,叶清不着痕迹的将手背到身后,见罗昊一脸的严肃表情他牵强地挤出笑意问:“怎么没去医院,等了很久了?”
罗昊冷冷地道:“把手给我。”
“我没事。”
“没事?”罗昊盯了叶清一眼后直接握住他的手肘,将叶清的受伤的手腕举到眼前,罗昊用冷地掉冰渣的语气问:“这叫没事?是不是要死了才算有事!”
叶清低头小声道:“真的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你看我手上以前的刀疤都快看不见了。”
拽着叶清的手肘的手指渐渐用力,罗昊道:“到马桶上去坐好。”
扶着叶清到马桶上坐好,罗昊将身后的急救箱提了进来,他单膝跪地捏着叶清的手腕语气稍缓地问:“痛不痛?”
叶清狐疑地抬头看了罗昊一眼,他很纳闷罗昊的语气怎么转换得这么快,刚刚还严厉至极现在怎么感觉有点温柔了……
结果罗昊一个冷厉的眼刀扔过来,叶清赶紧把脑袋垂下去,搞得他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
“这点儿痛算个屁啊……”
罗昊叹了一声语气更缓道:“以后别再这么逞强。”
“哦。”
简单的清洁了伤口再用纱布一圈圈缠好,等伤口包扎好后罗昊直接将坐在马桶上发呆的叶清拦腰抱了起来。
“喂,大哥我自己能走的。”
罗昊将叶清放下来,“走两步瞧瞧。”
叶清哼唧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才走了一步不到整个人就像得了软骨病一般往下倒,还好罗昊早有准备直接把他又抱了起来。
“事实证明你是错的,以后多听听我的话对你没坏处。”
叶清翻了一路的白眼却也没有再叫唤着要下来。
罗昊把他抱进了酒店的贵宾会客厅,里面有全套的休息设备,罗昊先把他扔到沙发上问:“能自己脱衣服?”
“当然可以!”
说着叶清就开始脱衣服,刚把湿哒哒的外套脱下来叶清愣了两秒问:“你怎么还不出去?等着吃豆腐呢!”
“都是男人,谁还没见过么?”
说完罗昊直接上阵替叶清拔裤子,叶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叫道:“大哥,这个我自己能行。”
“动作快点,我去给你拿干毛巾。”
等罗昊走后,叶清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力气飞速地把自个儿脱得精光,他直接冲上床用被子盖好,心里暗骂道:“好险。”
“用毛巾把头发擦干了就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医院。”
说完后罗昊就又出去了,叶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就躺好准备入睡,可还没等他睡着被子就被人掀开,叶清警觉的睁眼却看到罗昊只穿了条裤衩也上了床。
“你——”
“睡觉。”
“睡这里?”
叶清顿时觉得脑容量有点不够用,睡觉睡觉睡觉……
罗昊已经躺好,他别过脑袋与叶清对视,“快睡,明天早点起来。”
“你去睡沙发。”
“沙发被你弄湿了我怎么睡?”
“大哥,可我什么都没穿啊!”
罗昊眉毛微微上扬,问:“你的意思是也让我脱完?这——我没意见。”
“我有意见!”
“有意见保留,现在不接受意见和投诉,快睡觉。”
……
第二天叶清的脸一直从酒店红到医院都没有消退,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叶清很想拍两张符纸到身后十米远,把那个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罗昊给彻底消灭掉。
有一种尴尬叫作生理反应的对拼,当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过,可两人却在被窝里用最真实的生理反应对峙着,这种感觉真是尴尬到要命!
不管怎么回想叶清都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尴尬到无地自容,可身后的罗昊却一副十分无所谓的表情。
走到瑶瑶的病房外叶清这才停了下来,“你确定是这一间?”
“确定。”罗昊见叶清的脸颊依然带着点粉色,“其实这很正常,别太介意。”
叶清无所谓的挥挥手,“安了,我们进去吧。”
敲敲门,是苏亦同的助理来开的门,昨天晚上发生事故的时候他并没有现场,等他听了消息赶到现场时也只看到苏亦同一个人抱着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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