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2章 飒飒如风179
律师拿走离婚协议，一句话都没说过，就匆匆离开了。
而这一晚上，是杨怡岚过的最为煎熬的时候, 慕昭南全程没说话，两人几乎是因为杨芳，就这么被迫的坐在了一边，只要一有任何动静，杨芳就会锐利的看过来，那刀子就这么一直拿在手里。
那种感觉, 让人抑郁，这样的气氛，更是让人压抑的不能再压抑了。
而杨芳的情况明明不可能支撑那么久，但是这一晚上，杨芳就这么硬生生的没睡觉，死死的盯着。
或者说，杨芳更多的时间是阴沉的看着杨怡岚，就好似要把杨怡岚给彻底看穿一般。
那种眼神，让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感觉到她的恨意。
毫不隐瞒。
这样的僵持，到了翌日的早上9点。
律师再一次的出现在杨芳的房间，手里已经换了两本离婚证：“夫人，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杨芳确认没任何问题后，点头看向律师：“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做了吗？”
“也已经发了新闻通稿。南城的消息都铺开了。”律师应声。
杨芳这才点点头，整个人跟着松懈了下来，而后，她就这么看着慕昭南：“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牵扯了。我不希望看见你们再有任何的牵扯。”
那口气淡淡的，就像昨日的激烈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而后, 杨芳就闭眼，好似不想再看见两人, 整个人都跟着平静了下来，那刀子被放到了一旁，也愿意让护士处理自己的伤口了。
房间内的气氛更是显得压抑的多。
杨怡岚率先站起身：“抱歉，打扰了。慕夫人。”
就连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慕昭南瞬间看向了杨怡岚，也好似慕昭南看向杨怡岚，杨芳就可以第一时间感觉出来，那眼神冷冷淡淡的，就连这样的纠缠都不愿意让他们有。
而杨怡岚并没看向慕昭南，反倒是很安静的说着：“夫人之前赠予的东西，我会整理好，让慕总转交给夫人。”
而后，杨怡岚就没再说什么。
多说无益，也并没任何意义。
杨怡岚颔首示意，就朝着屋外走去。
杨芳全程没说过一句话，慕昭南跟着站起身，杨芳这才开口：“坐下，我不准你跟出去。”
那口气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
慕昭南看向了杨芳：“妈, 你都已经让我们离婚了, 也对外公开了, 我出去不出去有意义吗？你是打算把我软禁在这里吗？那你大可不必。她一直都有离婚的想法, 是我压着，不让她离婚的。而我的计划却完全打乱在你的手里。”
杨芳没说话。
“她主动签字，就不会再回头。”慕昭南的声音很冷，“她做的决定也从来不会后悔。妈如果担心她欲擒故纵的话，大可不必。”
说完，慕昭南站起身，杨芳就这么看着慕昭南，这一次倒是没拦着慕昭南。
而慕昭南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看向杨芳：“妈，你要知道，慕家在纽约，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不然的话，爸当年周旋，我不可能还进去。而慕建天要弄死我，就会想尽办法。这些年来，在监狱内，就我一个人，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
“那是一个重型犯关押的地方，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太轻而易举的。我能到六年，顺利的走出来，除去林启的功劳，另外一部分是她的周旋。不然的话，这事到现在，或许就不是这样。”
慕昭南很平静的把话说完，这些话，慕昭南从来没说过，甚至对杨怡岚都没说过。
但是慕昭南很清楚，林启也很清楚。
只是那时候的他们都觉得，杨怡岚这么做是别有所图，毕竟杨怡岚这个人的心思深沉，他们都很清楚，更不用说，在山野家，杨怡岚可以连过山野家的两个继承人，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就绝非是泛泛之辈。
一直到杨怡岚把慕昭南提前放出来，林启都没消除过对杨怡岚的怀疑。
是后来慕昭南才一点点捋顺了所有的思路。
也明白了在法庭上，杨怡岚说完证词离开前看慕昭南的那一眼，不是恨，而是歉意。是对慕昭南的歉意。
也因为如此，才有了后面的周旋，和他们的牵扯不清。
不然的话，慕昭南不会再把自己的身家压在杨怡岚的身上，一个人，失败一次就足够，不可能再同一个地方，继续摔倒一次。
只是，很多事不需要解释，到现在也变成了无法解释。
慕昭南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说出这些，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话音落下，慕昭南安静的看着杨芳：“我当年的自私选择，所以我愧对慕家，愧对爸爸和你，我想过无数次，如果我在的话，慕家不会变成这样，但是我却无能为力。所以你要我签字离婚，我不会拒绝，因为我不想让你再失望，我也不想让她背负上更大的心理压力。”
杨芳仍旧没说话。
“但是离婚又如何？离婚也不能阻止我喜欢她，我要她。妈，你逼着我们离婚，我们离婚了。”慕昭南说着嘲讽的笑了，“接下来难道妈能跟着我一辈子，压着我一辈子不和她在一起吗？妈，你不可以。”
杨芳的脸色有些微变，是没想到慕昭南能这么执意。
而慕昭南的话也明白的告诉杨芳，会签字，是因为杨芳，那是对慕家的愧疚，而不是别的原因。
但是签字后，杨芳就管不了慕昭南了。
就算杨芳用性命威胁，也不可能再让慕昭南再有任何改变了，就几乎是把陆完全堵死了，不留一点的余地了。
慕昭南说完，安静的看着杨芳，而后就没再多说一句，安静的朝着病房外走去。
杨芳的脸色灰败，手就这么紧紧的抓着扶手，一言不发。
当年，慕昭南执意要去当雇佣兵的时候，也是如此，就算用性命威胁，慕昭南也是无动于衷，而现在，为了一个害慕家家破人亡的人，竟然慕昭南还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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