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静静看着沈嘉，没有说话。
他意识到，今天的沈嘉有些不太一样，他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将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只能小心斟酌。
沈嘉却不管他应不应，自顾接着道：“其实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只给你一条路。”
和她在一起。
愿意，两厢情愿携手同心。不愿，她就是打断了他的腿也要把他留在身边。
沈嘉知道这么做不对，但她就是不允许谢邀属于别人。
她对他的感情，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所有欢喜的悲伤的偏爱，这些情绪给得太多，她已经收不回来了。
即便生厌，她也偏要勉强。
沈嘉的眼神太过决绝，也太富有侵略性，谢邀意识到沈嘉给他的那条路可能并不那么轻易，他没忍住轻轻蹙了蹙眉，“勉强我吗。”
沈嘉不躲不避，“你让我勉强吗？”
让她勉强？
这话可不太对。
谢邀轻叹一声：“强扭的瓜不甜。”
沈嘉：“不管甜不甜，瓜总是我的。”
这回谢邀是真的愣了，“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吗？”
从沈嘉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就表现得相当熟稔，甚至连认识的环节都没有，就强硬的把她的信息塞给了他，之后的几个月里都是她毫不的追求。
谢邀必须得承认，他对沈嘉动心了。无论是她妍丽的容貌，她锋芒毕露的善良，她对他的喜爱与包容，甚至是她庞大的身份背景，都很让人着迷，可也正是如此，才让他有这样的疑问——
天之骄子沈嘉，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但沈嘉并不打算逃避，她直直看向他，“如果我说是前世欠你的情这辈子还，你信吗？”
谢邀怎么想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甚至没觉得浪漫，只有满心的荒唐，“你在说笑话吗，不好笑。”
容貌，年轻，性情，乃至身体，她总要求一样。前世的情债？这是什么新式的土味情话吗？
“我没有说笑。”
沈嘉的表情很正经，正经得谢邀直接嗤笑出声，“所以呢？你又是怎么知道你前世欠了我的情呢？”
沈嘉一愣，“啊，你问到我了。”
谢邀：“……你在玩过家家吗？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能力陪你玩游戏。”
谢邀为沈嘉的态度感到失望，“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沈嘉没有意识到谢邀退缩的态度，她被谢邀一句话点通了关窍，满脑子都在划动着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肯定他们是相爱的，为什么她这么肯定谢邀真的愿意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随她，为什么她以为那是真实的，而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是真实的？
如果穿书是事实，那么那一场以死亡为结尾的痴缠算什么？现在呢？她所经历的一切真的真实吗？
沈嘉失神，“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我们相爱，为什么我从不怀疑。”
她是怀疑过的，她问过安伯，甚至还试图把这一切当成幻境。
可从什么时候她又不怀疑了？
沈嘉满心惶然，她竟然说不上来。
连一句自欺欺人的解释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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