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从洗手间里换好衣服出来，那个没心没肺的叶凡凡竟然还端坐在转椅上，手里拿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凡凡，你也太没礼貌了。怎么可以让客人站着呢？”
叶凡凡头也不抬道：“他又不傻，办公室里这么多椅子，不知道坐么？”
“你……”面对客人，张成又不好意思发作，只要无奈地笑了。
马甫南摆手道：“没事，我看你这个女朋友年纪不大。不过倒是天真地紧。”看了车间一眼，“对现在满意么？”
张成道：“能有今天，还是得感谢你马哥。可是这压力也是很大呀！为了赶进度，我们已经连续一个月都在加班了。”
为了让员工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加班，张成不仅提高了工价，而且免费提供两餐（中午、下午）。即使这样，出货的速度还达不到预期。
“挣钱嘛，哪有不辛苦的？而且我们给你的工价已经超出了整个市场价……”马甫南掏出一包烟，然后递给张成。
这时张成才想起最基本的礼节。
“这本来是我给的……”张成双手接过烟，然后又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先给他点上，自己再点。
“都一样……”，马甫南长长地吸了一口。
张成看到叶凡凡依然故我，有些无耐地笑了。
马甫南低声道：“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说。”
于是两人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不知道田操跟你说过没有，我们公司对于附属的加工厂的代理人，是需要体检。”
张成抬起头，“他没提过……不过为什么呀？”
马甫南道：“这是公司历来的规定……原本是不用的，不过因为有食品代理加工厂，公司高层为了统一，索性就让所有的负责人都要体检。”
“那员工呢？也要体检吗？”张成不知道，代工厂的代理人体检有什么用？
“员工不用……我知道你在疑惑。我们公司一直都是很人性化的，这个规定就是考虑到工厂代理人对我们的贡献的一种福利……”他将烟灰抖落到地上，继续道，“而且田操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公司大多数的小订单都是由你这个加工厂在做。加上之前你与我们签订的两份合同，其实说白了，你的这个加工厂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是我们公司的附庸公司了。”
张成点点头，他也明白。能够当这样大公司的附属，也是很好的。
“其实也没关系的，这体检嘛哪里都一样。如果要体检结果，我可以将体检的报告用传真给你传过来。”
“那没用的，我们公司对员工的身体很重视。因此必需到指定的医院去做检查。”
“哦，那是去第一医院，还是去……”
“不是去这种公立医院，我们有专门的私人医院……这样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我在工厂接你，顺便也可以替你的女朋友也作个全身检查。”
张成听他这样说，摆手道：“这种便宜我还是不占，她嘛，就让她去其他医院得了。”
马甫南没有勉强。与张成说了工厂的未来的发展前景后，便又离开了。
第二天，马甫南如约而至。
叶凡凡这天没来，因为昨天晚上他们下班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只受伤的流浪狗。两人将这狗带到宠物医院治了伤，然后带回去。
叶凡凡留在家里照顾它。
这次马甫南开了一辆保时捷，司机为张成开了门。
走了一段路，马甫南问：“工厂的临时工是有多少个做满了两个月的？”昨天他忘记了。
张成想了想，“也没几个。就是一个拷边的张云，还有一个双针……你真的要我将他们赶走？”
之前马甫南就说过，加工厂不能有长期工，而且每个临时工在工厂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月。来的次数不得多于五次。
马甫南道：“我们在签订用工合同的时候，合同里是有这一条规定的，我希望你如约执行。”
“可是手里的活儿还没做完，而且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够，这几个人又都是能手。一下子将他们都弄走了，整条生产线就会停掉，接下来的生产任务恐怕不能完成。”
“那就这样，等到这批活一做完，你就把工资结清。以后像这样的熟人，你就不用找来。”
张成心里十分纳闷，问道：“熟人办事不是更可靠么？而且这些人做事怎样，我都很清楚……”
“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就算告诉了你，你也不能明白。不过我可以提醒你，如果你想长期与我们合作，赚取更多的财富，你还是照合同办事的好。”
张成虽说满腹狐疑，但话到这里再问下去也是无用了。
又过一会儿。
“要不要喝水？”马甫递给他一瓶百岁山。
张成觉得有些口渴，因为早上煮面的时候放盐放得太多了。
接过来打开瓶盖仰头，一口气吃了大半。
“最近你都在干嘛呢？我觉得你来无影去无踪，肯定是在做大生意。”张成道。
“什么大生意？还不是到处跑业务……”说着，又从前座后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包零嘴。
“尝尝，这是从云南那边带回来的土特产。”拿出一个，递给他。
张成本想推辞，可是看他的眼神似乎自己不接就是不给他面子的神情。没办法，拿在手里看了看，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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