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如君听说方少青重伤归来,安置好小宝就慢悠悠赶了过去。
“原夫人,要不要救大小姐?”此时,方家上下大部分早已是她的心腹,家庭医生没有得到夫人的指示之前,未敢私自救治。
看夫人只是冷着脸没有说话,家庭医生便很有眼色的退下了,一众女佣也走的干干净净。
原如君就那样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一片鲜血淋漓,嘴角衔上了一抹居高临下的傲气。
“方少青,你也有今天,你可曾想到也有今天?”这么多年在外颠沛流离的苦,她也只有在午夜梦回才敢稍稍品味,方远山的绝情、方少青的煽风点火、方家的追杀……让她心里的恨又无休无止的翻涌起来。
每次看见可爱天真的儿子,她都想着要放小宝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一马,可这个姐姐做了什么?将一个才四岁的孩子打成了那样的重伤!
好在皇天有眼,她的儿子最后没有事情,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却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方少青,你不是想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么?你起来啊,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方少青!”
“爸爸,爸爸……”昏迷不醒的方少青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梦呓般回应着。
这样浑身疼痛的昏迷里,她恍惚以为,会是她亲爱的爸爸守在她的身边,可当她强力支撑着睁开双眼的时候,哪里有宠爱她的爸爸的身影,分明有一个满脸煞气的女人在眼前!
“啊!你是谁?”方少青眸子一紧,锐声叫道。
那样惶恐的神色,连原如君都不禁一愣,随后,了然的笑笑:“方少青,不要再用装疯这一套把戏了,已经被你玩烂了!”
床上浑身是血的方少青那样恐怖,甚至那样可怜,可在压抑着这么多年恨的原如君的眼里,只有解气、畅快、兴奋!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的爸爸呢!你把我的爸爸藏到哪里去了?”方少青拼命的挥舞着双手,就像这样就可以阻挡原如君欺身上前一样。
原如君嫌恶的将身子后退一步:“不要再给我装疯卖傻了,外人或许还会再吃你这一套,你却骗不了我原如君!”
“你是谁?你是谁?”无论原如君说什么,怎么问金墨墨的裸照的下落,方少青就是这么一副疯子的形象。
“没有食物和水,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原如君恶狠狠的说完,抽身离开了,又用‘小姐需要安静休息,谁也不许打扰’为由,略带警告的嘱咐了伺候她的女佣一番。
女佣们想起方少青私下对人的粗暴态度,个个称愿,竟然连曾经最心腹的都懒得再去管她的死活。
“不作死就不会死。”肖斯菡仍然是这一句沉重感慨的话,态度却比那时候淡然许多。
她才落下费天晴的电话,原如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不想过去了,不过我会告诉金墨墨的。”肖斯菡轻轻一笑,她并不想亲眼去看方少青的落魄与下场。而且她知道,她根本不用出手,因为原如君就头一个不会放过方少青的。
没过几天,金墨墨的裸照终于拿到手了,肖斯菡没有恭喜,也没有抚慰,只是一份淡然的心态。
回望与方少青的一切纠葛,都起源于一个男人,而当方少青落得一身伤病、精神崩溃的下场之时,那个男人,依旧趾高气扬的活在A市,依旧做着他最高高在上的何大少。
甘心么?不甘心么?一切只觉得讽刺罢了!
A市,夜色如同墨水一样浓稠。某个高级别墅内一片灯火辉煌,华丽的房间里,何淑舫坐在床头颤抖着抱着一个相框,久久不愿意松开。
照片上,一身西装的薛树桥精神抖擞,手捧着慈善先锋的奖杯,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而何淑舫的身边,肖斯菡亦是眼睛红肿,看上去也极其憔悴。她的声音极轻极轻,透着哽咽的痛楚,却又让人感受到一股子倔强。
“爸爸,我一定会弄清楚薛慎容的生死的!”
“树桥,你能原谅我么?”何淑舫哭得嘶哑暗沉的嗓音,也能让人清晰感受到她的痛意,“我以后再也不会听费望涯的了,我会好好照顾斯菡的……”
“树桥,你要在天堂保佑着斯菡,她一定会做到的……”
“树桥……”
“何阿姨,爸爸会原谅你的。”肖斯菡看似漫不经心的出声安慰,打断了何淑舫接下来的哭喊,“只要您过得好,爸爸也会在天堂感到欣慰的。”
“斯菡,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孩子……”
何淑舫的杏眸闪过一抹晶莹,将视线从照片上缓缓收回,落到肖斯菡的精致的小脸上,从认识肖斯菡到现在,第一次这样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名义上的继女,眼里的痛意稍稍减下,“斯菡,你还记得慈善代言人这件事情么?其实你爸爸一直想让你做的。”
“我要去找薛慎容,我不会做慈善代言人的,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肖斯菡的提议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欣赏与酸楚,“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肖斯菡从何家别墅走出去时,天上正下着这个冬天的第三场大雪,大雪纷纷扬扬,很快淹没了繁华的街道。而在不远处闪烁的霓虹灯下,一辆黑色的豪车刚刚停在那里,在白雪的世界里,分外扎眼。
豪车里走出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那样直直的立在风雪里,如同一株不畏严寒的苍松,看见从何家走出来的娇小人儿,他夜色里深邃如星辰的眸子下意识的就是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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