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釉色的青花瓷，摔落在地面上，一片片碎片，迸溅开来。
袁天和面色阴沉，瞪着眼前低着头，颤颤巍巍的王丽。
“这就是你调查出来的结果？”
王丽嗫喏不语。
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袁天和平复着心里的怒火。
他心里也清楚, 这件事情责任无论如何也推不到王丽身上。可是自负如他，也不能承认是自己判断失误。
究其根本，还是许问太过于狡猾。
拍摄电影的消息，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要不是有人搞到了会议内容，他可能得等到电影上映之后，才会得到消息。
到了那时候，就不仅仅是打脸那么简单了。
眼看着袁天和发泄了怒火，沉默了下来，王丽才走到办公室的角落处。
拿起扫把, 把碎片一点点的归拢起来。
“你别动，等会会有保洁来清理！”
王丽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脸色阴沉的袁天和。
“去通知一下，以后内部封禁半影文化的工作，我们不接他们的单子。”
“我倒要看看，就凭着一个被淘汰的学员，他们能翻起多大的风浪。等到他们找上门的时候，那就不是现在这么好解决的了！”
“可是......”
王丽刚想说些什么，正好迎上了袁天和狠厉的眼神，抿了抿嘴。
“我这就去！”
......
长城影视，廖长河随手扔下手里的报告，冷笑一声。
詹晓事件，对于长城影视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这个损失，并不是说失去了一个流量明星那么简单。
而是因为这件事引发的一系列后续事件，导致的很多靠流量为生的公司, 对长城影视充满了怨念。
政策的下达, 对长城影视倒还好，毕竟是家大业大，顶得住。
可对于那些小公司来说，这就是灭顶之灾。
身为公司总经理的廖长河，过去一年的日子，绝对算是他这么多年，最为难过的一年。
想到这里，廖长河冷笑一声。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自言自语起来。
“你要是老老实实呆在电视剧领域，我还真拿你没什么办法，可你这不知死活，非得过来做电影，那就是在找死了！”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圈子内外看热闹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只是在消息的流传过程中，有些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话语里的重点。
鬼片！
在上个世纪末，鬼片之类的电影，确实在影坛活跃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随着港台电视电影行业的没落, 鬼片也逐渐走出了电影的舞台, 已经很少出现在大荧幕上。
即便出现，也大多打着惊悚的旗号，受众极少。
“本来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可是刚做出来了这么点成绩，就彻底飘了起来。
做电影的，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自己心里都一点数，还指望着能走多远呢？”
远在魔都的九娱大厦里，赵玥坐在沙发上，听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侃侃而谈。
可是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中年男人说的是有道理的。
随手关掉电脑上的网页，中年男人抬起头，看了赵玥一眼。
“于柏那边是什么想法，还不愿意回来？”
赵玥缓缓摇了摇头。
“他已经定了心了，这不是在那边刚拍了一部电影，虽然说不是主角，但是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想要游说的话，还是得看电影的成绩怎么样，成绩一旦崩了，机会就来了！”
说到这里，赵玥顿了一下。
“周总，我觉得即便于柏离开半影，也不会再回来了！”
“事在人为嘛，他许问能挖我们的墙角，我们也能恶心恶心他嘛！”
周启山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他多关心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演员的离开或者回来，而是自己被挖了墙角，说什么都得报复回来。
赵玥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话。
周启山也没有再继续着这个话题，只是眼睛看向了窗外，有些不屑的轻哼一声。
“鬼片？”
“不知死活！”
......
周启山的看法，也是圈内外大多数人的看法。
刚刚忙完手里的工作，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的许问，就接到了秦如的电话。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主任，您这突然打电话过来......要是也是说电影风格的事情的话，咱可就不聊了啊！”
一上午的时间，有关于这方面的电话，许问接了不下十个。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想要劝劝许问，让他好好考虑。
听着许问的话，秦如沉默了几秒，笑着开口问道。
“你这是下定决心了？”
“嗯！”
“你既然已经做好决定了，我也不劝你，搞艺术的人就是这些问题，执拗！”
“不过......愿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故事？
许问楞了一下，不过也没过多犹豫，直接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秦如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一直过了有半分钟左右，秦如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电影学院曾经有个学生，他是个天才，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从入学的那天起，就不断的有人告诉他，他很厉害，以至于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他的毕业作品被一家公司看重，投资了他的第一部电影。
武侠类电影。
电影学院甚至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帮着他宣传，想要让他尽快的成长。
后来......这部投资两千多万的电影，票房仅仅只有一百万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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