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导,外面有人找你!”
第二天一早,许问刚赶到春晚制作组的办公室,就有人上门招呼。
许问顺势看了眼时间。
刚刚七点出头。
大早上的跑过来,会是谁呢?
怀揣着疑问,许问拎着水杯,走到了会客室里。
只是看到来人, 则是让许问吓了一跳。
“裘子明?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如果晚上没有事的情况下,许问一般到办公室的时间都会比较早,这是长时间养成的习惯。
只是没想到,裘子明比他还早。
听到许问的话,裘子明则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习惯了,我们一般都有早上练嗓的习惯,做完早课就赶了过来。”
“裘老师呢,他老人家对这事怎么看?”
想到昨天离开之前, 和裘子明聊的那些话,许问就笑着问道。
裘子明愣了一下,缓缓的低下头。
“我被逐出师门了!”
“嗯?”
不应该啊。
昨天虽说裘秋仁先生没同意自己的意见,可是看他的态度,心里也是有这方面的念头的。
只不过顾忌太多,才没有答应下来。
有裘子明站出来,他老人家不应该是顺水推舟嘛,怎么还把裘子明给逐出师门了?
许问有些想不通。
似乎感受到了许问的疑惑,裘子明叹了口气,小声解释起来。
“裘派是京剧的裘派,担不起来那么大的风险的!”
一晚上的时间,裘子明也想了很多。
虽说心里难过,但是裘子明也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做好节目,登上春晚。
许问轻轻拍了拍裘子明的肩膀。
被自己的父亲,亲自逐出师门,对于不过二十出头的裘子明来说,算是巨大的打击。
即便如此, 裘子明还依然能坚定自己的选择,不忘了自己的职责。
可见心地之坚强。
走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也有不少台里的员工,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和许问打着招呼。
这个时间还在的,基本上都是值夜班的员工。
“你会跳舞吗?”
“嗯?”
对于许问突如其来的询问,裘子明愣了一下,继而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之前专门学过一段时间!”
因为这件事,裘子明还在裘家祠堂门口,跪了整整一夜。
裘子明记忆犹新。
得到了裘子明肯定的回答,许问则是满意的点点头。
会跳舞的话,许问的想法,实现起来就会简单很多。
“上台表演的节目,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我也不知道!”
看着裘子明有些窘迫的样子,许问笑了笑。
懂了。
这就是一个年轻人,知道得去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凭借的,就是自己的一腔热血。
聊天间,许问推开办公室的房门,顺手帮裘子明接了杯热水, 放到桌上。
“你不用那么拘谨,咱们也就是随便聊聊。”
“既然是京剧,咱们就来聊一下传承!你觉得,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爷爷?”
裘子明呢喃道。
“他是裘派的创始人,从我记事时开始,就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很厉害。”
“我听说,你被好多戏迷,称为是裘派的唯一传人?”
在裘秋仁还在世的情况下,给裘子明冠以这样的称谓,也足以说明他的天赋,以及在戏迷心中的地位。
只是对于这个称呼,裘子明表现的,并不热衷,只是略带敷衍的点了点头。
“或许吧!”
“我父亲的天赋一般,他们就把希望放到了我身上,正常!”
这个称谓,既是荣誉,也是一种压力。
许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起身在办公室里徘徊起来。
知道许问是在思考创意,裘子明心里虽然期待,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过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许问才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小声说道。
“对于如今的传统文化而言,传承是重中之重,我们就以传承为题,来做这个节目!”
“传承?”
裘子明显然也来了兴趣,当即询问起来。
“《牡丹亭》中,杜丽娘和柳梦婷可以在梦境中,跨越生死相会。
如今,你和裘老先生祖孙二人,一个是裘派的创始人,一个是裘派的唯一传人。
相隔古今,跨越时空,在梦境中进行一场对话。
传承?
没有见过,如何传承?
没有选择,如何热爱?”
说出口的过程,其实也是许问对于自己脑海中想法的一次论证。
所以许问是越说越亢奋。
“这是一场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梦,我们不拘泥于形式,不拘泥于剧种、流派。”
“我们用舞蹈,用戏剧,用灯光舞美,来渲染整个舞台。
通过这个舞台,让戏剧与现代,彼此之间相互融合,而又相互欣赏。”
裘子明没有经历过,也很难在脑海中勾勒出那样的画面。
看着许问亢奋的样子,裘子明虽然期待,但是心里也免不了有几分忐忑。
“可是许导,这样子,能行么?”
“我不知道!”
“这些只是一个想法,由小及大,只是一个人物的故事,究竟能不能打动人,还是得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代年轻人对传统戏曲到底有多少接受度?
什么样的戏曲节目,能让年轻人看得下去,又不触犯传统规矩?
更甚一点,裘子明究竟能不能当得起这个重任?
许问的心里没底。
只是这毕竟是节目的研讨阶段,本就是发挥想像力的时候,如果瞻前顾后,也不可能创造出好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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