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一家人说说话，你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你忍心让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啊？”老太太喊到。
“祖母，孙女儿也不敢让您担心啊。可大姐说话实在太气人了，今天她要是不跟我道歉，我是不依的。”郑明璃扑倒老太太面前，抱着老太太的膝盖说到。
“这”，老太太犹豫到。
“母亲”，大太太想说什么。
“祖母，我和大姐是一家人，她这样诬陷我都不认错，那以后岂不是随便一个人诬赖我们郑家小姐，也不用认错了。一家人子一条心，外头人才不欺辱啊。”郑明璃赶在大太太说话前，抢白说到。
“老大媳妇儿，璃姐儿说得有道理。我们郑家人一向是一条心示人。珠姐儿刚才那话是过了些。”老太太冲大太太说到。
“珠姐儿，你过来跟你四妹妹道个歉，让她原谅你的无心之言。”大太太无法，唤郑明珠过来。
“母亲，我”，郑明珠愣了一愣。她没想到事情这样急转直下，刚才她还高高在上教训着郑明璃，转个眼她却要跟郑明璃道歉，她才不要呢。
“珠姐儿，你听话。”大太太起身，凑到郑明珠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郑明珠这才下了罗汉床，腰身一软，冲郑明璃行礼致歉。
老太太对大太太点了点头。
“璃姐儿，你大姐歉也道了。你坐下吧。”老太太招呼郑明璃坐下。
郑明璃依言坐回罗汉床上。
“孙女儿叫人打顾嬷嬷，还不是因着她挑拨离间，说去我那儿搜房是大伯母的意思。孙女儿想着，大伯母多好的人啊，怎么会让人去搜我的屋子呢。这才出手教训，也算是替大伯母挽回名声，替大房教训恶仆。”
郑明璃坐定后向老太太解释到，语气之间尽显自己顾全大局，维护大房之意。
“四小姐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好不好什么的，明人自有高论，用不着你在这里着急表态。昨夜去搜你屋子确实是我的意思。我并非特定针对你，而是有人亲眼看到有男子进了你的院子，禀了我，我让人去捉拿的。因着顾忌你的名声，我才没有大张旗鼓，只让顾嬷嬷带些个粗使婆子前去抓拿。没成想，这顾嬷嬷人没抓着不说，倒惹了一身伤回来。”
大太太见识过郑明璃的厉害，不想被郑明璃的高帽套住手脚，索性承认是自己派人去搜房的。她想着，郑明璃不过就是一被人退亲了的孤女，自己也没什么需要顾忌的。
“大伯母也说有男子进了我的院子，这可就奇了。顾嬷嬷昨晚带着人搜房，都恨不得掘地三尺了，结果什么都没有搜到。可大伯母和大姐都信誓旦旦地说有男子进了我的院子，这可真是奇哉怪也？难道大伯母和大姐都能见着旁人见不着的东西？”
郑明璃意有所指地说到。
“四小姐怜牙悧齿，遇事总有高论。可这世间的事情，并不是不承认就可以当它没发生过。”大奶奶说到。
“大嫂这话我赞成。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人在做天在看。人做了坏事就是官府不抓，也有神明惩罚。所以，请大嫂好自为之。”郑明璃盯着大奶奶说到。
大奶奶被郑明璃的眼神唬了一跳，暗想，难道郑明璃知道了我对付秋月的那些事儿。
其实，郑明璃并不知道大奶奶对付秋月的手段。她只是想着，大奶奶一向心高气傲，铁定不能容忍一个卑贱女子在自己前头生下丈夫的长子。因此，她断定大奶奶私下里肯定对秋月用过些阴招。
“四小姐一向口齿伶俐，我们这些嘴笨之人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大太太安抚地看着大奶奶说到。
“我只是就事论事，大伯母非要夸我口齿伶俐，那我就只有谢谢您了。不过，我房里发生的事情，大伯母像是比我还清楚，实在让人惶恐。祖母，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既然大伯母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我就不吐不快了。”
郑明璃没看大太太，看着老太太说到。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避讳的。”
“前几日，曹隐闯了我的院子，这事大家也都知道。当时，我就想问大伯母，为什么一个外男可以随意在我们府里走动？府里的守卫，值夜的人都不少，可还是让人钻了空子，这事到底是谁的责任？眼看着几天过去了，也没听说有人因此事受责罚，像是此事没发生过一样。我倒是纳闷了，我们郑家小姐的院子是可以让人随便闯的吗？”
提起曹隐夜闯的事情，郑明璃成功地将矛头对准了大太太这个当家主母，反守为攻。
“这有什么可纳闷的。曹隐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因着你病了去探望你才去的你那里。”大太太没料到郑明璃会提起此事，显得有些慌不择言。
“漏液前去探望我，这说辞大伯母居然信了。之前大姐卧病之时，曹隐也是避开众人深夜前去探望的吗？”郑明璃反唇相讥。
“你大姐一向谨守闺训，自曹家住过来以后，便一直与曹隐保持距离。与之并不相熟，曹隐自然不会深夜前去探望她。”大太太挺起胸脯吹嘘到。
“哦，大姐与曹隐并不相熟吗？大伯母怎么这么健忘了，十月初一晚上的事情，大伯母需要我帮您回忆一下吗？”郑明璃提醒到。
“不用了。”大太太僵了一下，说到。
郑明璃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一个个的，从大清早吵到现在，也不怕人看笑话。”老太太发话。
“是，孙女儿谨遵祖母教诲。”郑明璃见好就收，赶紧表态。
“媳妇儿/孙女儿/孙媳谨遵教诲。”
“小姐，您慢点喝，奴婢熬了一大锅呢。”宋嬷嬷提醒到。
“嬷嬷，你熬的腊八粥太好喝了。”连喝了两碗粥的郑明璃，边喝边夸到。
“哪里是奴婢熬的粥好，小姐饿急了才觉得好吃的。”宋嬷嬷心疼地看着郑明璃说到。
“粥是真的好吃，我也确实饿急了。一早上就起来打怪，太消耗体力了。”郑明璃实话实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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