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第一次感受到能与神灵匹敌的力量。
他低声呢喃：“凡人……也可弑神吗？”
牧舟收敛气息，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脱。
这一刀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几乎将七大神藏同时榨干，连带着他浑身肌肉收缩，看起来就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
在他坐下缓慢恢复体力时，小丑的神色变得阴晴不定。
牧舟知道对方心中残存有杀意，走到这一步的强者，不会因为他惊艳一刀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小丑隐匿在黑暗中，声音飘忽不定：“我相信你，但你好像受伤了，我的朋友。”
牧舟咳嗽一声，让他看起来更为虚弱。
小丑没有靠近，只是在远处观察，他害怕牧舟在诈他，迟迟不敢过来。
刚才那一招给他极大的震慑。
要知道他借的可是神灵的招式，没想到却被牧舟一招破去，连背后的神灵似乎都受了重伤。
“你若是想要弑神，那你就靠近一点。”牧舟神色不变，手指微屈。
见到这一幕，小丑顿时觉得有诈，更加小心谨慎，连话都不愿多说。
牧舟也在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正如小丑所言，他确实是受伤了，法力枯竭，道身上裂纹遍布。
内视自身，丹田神藏与大脑神藏两大神主都变得极为黯淡，仿佛吹一口气就会消失。
在恢复的过程中，牧舟还不能着急，若是全力吞食天地精气，小丑必然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以他的力量说不得要饮恨于此。
“你果然在诈我！”小丑嘿嘿一笑，鬼魅一般出现在牧舟身前，用力一爪抓破他的身体。
牧舟突然消失不见！
是虚影！
小丑扭动脖颈，骨骼交接处传来咔嚓几声，他活动一下筋骨，空气中飘荡着诡谲的笑声。
“我的朋友，你干嘛躲起来呢？”
“出来……快出来～～～”
“我真的相信你，朋友，可是你好像不太信任我呀……”
牧舟躲在暗处没有说话，他在抓紧时间恢复实力，现在的他还破不开这道遗址，只有恢复到大概五成的修为，全力一刀下去，才有他逃离的机会。
现在的法力仅仅有全盛时的一成不到。
小丑还在言语试探，一步步往黑暗中走来。
紧接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始往牧舟所在的区域拼命攻击。
无匹的力量宣泄在牧舟身边，强横的劲道几乎就要打中他。
牧舟没有丝毫动作，他知道小丑在试探。
果然，没有发现牧舟的踪迹后，小丑扭头对着另一处黑暗发泄起来。
牧舟长舒口气，盯着法力一点点恢复。
神藏内的道身也在迅速凝练。
两成……
三成……
四成……
就在牧舟修为即将恢复到五成时，小丑忽然转身，狰狞的脸上扯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嘿嘿～抓住你了……”
他一张大手抓来，仿若无坚不摧的长矛，带给牧舟致命般的威胁。
这是小丑根据神灵的招式改良过来的，以拳为盾，以掌为矛，进能杀敌，退能保身，依靠这一招他不知埋葬了多少人。
而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五指在空中跃动，化作一根根长矛，在牧舟眼中倒映出无数的虚影。
灵墟之矛！
这还仅仅是小丑学着一招半式改良而来，就已经有如此强横的效果，若是完整一招，牧舟就只能转身就逃。
这真是无与伦比的天赋。
若是小丑成为神灵，那必将是神灵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牧舟连续五记散手，叮叮当当截断长矛，又反手扣住小丑手腕，几乎是不假思索，直接施展三界有名的招式。
化龙脊！
一条脊椎传来三十三声爆响，牧舟整个人仿佛变成一条正在抬头的大龙，将小丑背摔在地。
这一招极为凶猛，肌肉协调间力量瞬间爆发，将对方抓住在空中旋转七百二十度，快要落地时，小丑一身骨骼已经碎裂得差不多，直到落地，他如同一摊烂肉趴伏在地。
牧舟跃开，双足落在一处建筑上。
地上那摊烂肉仿佛无脊椎生物般蠕动，被扭断的骨头被烂肉包裹，重新安装回原有的地方。
“我的朋友，你可真是强大！”小丑的脖子缓缓伸长，无数血液在他脸上流淌，一连串白的黄的肌肉纤维掉落在地。
小丑再次冲来，长长的脖子悬挂半空，气势猛烈，一身气血在身后形成恐怖的异象。
牧舟放开手脚，全力吞食天地精气，体内法力如同惊涛拍岸般轰隆作响。
这是真正的生死搏杀，重回地球后，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惨烈的境地。
两人如同恶龙缠斗，将周围的建筑撞得四分五裂，无匹的力量在地面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坑。
小丑天资奇高，本来力量与自身实力不匹配，但在与牧舟的战斗过程中，竟逐渐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牧舟是越打越心惊，这家伙进步得实在是太快了，这等天赋，寻遍三界也不会超过十人！
等到牧舟一拳轰穿小丑脖子，这才阻断了对方的攻势。
修为已经恢复到六成！
不能再缠斗下去了！
牧舟当机立断，翡翠叶子悄然在手，一身刀气纵横。
小丑见到牧舟又要使出那惊艳一刀，心中警惕，身形迅速后撤。
轰！
无穷的黑暗中仿佛迎来一丝亮光。
小丑大惊失色，神灵给他的遗址，竟然被一刀斩破了！
巨大的缺口宛如袋子破了个洞，光线照进来亮堂堂的，小丑的影子被光拉的很长。
牧舟逃走了。
他知道小丑可能不讲信用，但没想到这么不讲武德，趁他受伤时想要杀他，还口口声声称呼他为朋友。
也许在小丑眼中，朋友都是拿来背叛的。
刚才那一刀耗费了牧舟五成修为，他从遗址世界跌落出来，踉踉跄跄地离开小斋街。
后面好心的摊主想要拉出他，他理也不理，径直朝学校挪去。
还好，小丑并未追上来。
而在牧舟返回学校的路上，几个服装怪异的人已经悄然盯上了他。
“是他吗？”
“看来有点弱呀～”
“上去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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