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眼睛一亮，“这么说，你有决定了？”
“嗯，我可以帮你拿到廷尉一职，你知道我对大王的影响力。”
嫪毐笑意更盛，“我当然知道，所以才会和你合作，要知道，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沈炼只是笑笑，“那你能给我什么？”
嫪毐正要开口，沈炼打断了他的话，“你最好别用那个理由，现在嬴政已经是大王了，你手里没有真凭实据，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那么做，实在是太蠢了。”
嫪毐呵呵一笑，“为了不成为你嘴里的蠢货，我当然会表现的聪明一些，我现在手里有一些消息，你兴许会感兴趣。”
沈炼端起酒杯，抿了口，“那要看这消息的价值了。廷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歹手里也掌握了几千人，更何况你的野心不会止步于此，这只是你一个踏脚石，不过现在你想要得到这个踏脚石，可不容易，别以为靠女人就能拿到，否则你也不会来这里。”
嫪毐眯着眼睛，盯着沈炼，“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好的辩论者，那我们痛快一点，我的消息跟你遇刺有关，你想知道是谁吗？”
沈炼给嫪毐到了杯酒，不紧不慢说道：“尝尝吧，纯粮食的……”
嫪毐眯着眼睛，他本以为沈炼一定会急不可耐追问他，可惜他猜错了，沈炼混不在意，就像早就知道是谁一样。
“你少装蒜，你会不关心有谁在背后算计你？”
沈炼微微摇头，“不是不关心，而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嫪毐冷哼，“我不是三岁孩子，你少唬我。”
沈炼看着他，表情依旧是淡泊宁静，他伸出手，沾了沾酒，在斑驳的桌面上写下一个唐字。
嫪毐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
“胡说，你怎么会猜到。”
“很难猜吗？刺杀我的人是周元，我跟她虽然不熟，但也知道她是我的师姐，我们无冤无仇，他干嘛要针对我，还不是因为挂着项少龙的名字，有人不想让我这么顺顺利利结束幻梦呗。”
嫪毐表情肃然，“看来你都知道了，没错，我得到的消息也是这个，只是我没想到，唐大师也会如此决绝，要知道杀掉你，可能会毁了你的修行。”
沈炼心里明白，别看这小子一副义愤填膺，替他打抱不平的架子，实际上更多是挑拨离间。
“罢了，我现在还能喝酒，就足够了，庸人自扰，实在是无趣。”
嫪毐冷哼，“嘴上说的轻松，肯定扎心了吧，我看你这个人不错，等结束了，你来我们学院，阿教授能给你更多的资源。”
沈炼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那以后再说，跑题了，你现在没了砝码。”
嫪毐眉头微锁，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酒杯，沈炼并没有催促，他知道嫪毐正在权衡，该不该告诉他更大的消息。
“那你知道唐大师他们此时在哪？准备谋划什么？”
这个消息倒是不错，虽然欺师灭祖的事情，沈炼做不来，但至少也要有点防备。
“这个消息，我倒是感兴趣，但一个消息就想换一个廷尉，我才不做亏本的买卖。”
嫪毐这次反倒笃定，“沈炼，你别忘了，是你找我来了，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主动呢？恐怕是为了那个假冒大王的孩子吧，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早晚会露馅，跟吕不韦硬碰硬，可你们凭什么跟人家碰啊，以卵击石罢了，所以你想找了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反正我跟吕不韦是永远不可能合作了，我猜的没错吧。”
大家都不傻，能存活到现在的人，都不简单。
“嗯，你猜对了，既然已经明牌了，我们就按照自己牌面上的实力来打吧。”
“同意。”
“我有一张大王，你手里的太后，连小王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2。”
嫪毐倒是没有争辩，“你也别太得意，嬴政现在算不上大王，也就是个小王，小王想要对付大王，只能联合我们2，更何况既然是合作，你总要有点诚意吧。”
沈炼也不愿在拖了，索性自己大方一点，“好吧，这次就便宜你了。”
嫪毐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你的老师就在咸阳城里。”
沈炼眯着眼睛，“你耍我呢，我当然知道他在城里，那次刺杀摆明是精心准备的，绝非临时起意，他不在城里，怎么会谋划的这般仔细。告诉我具体的地址。”
“我只知道这么多。”
沈炼眉毛一挑，“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
嫪毐连忙摇头，“别这么说，我说的实话，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你想啊，他又没刺杀我，也没跟我抢东西，加上以往的恩怨，我干嘛没事找事去招惹他们啊，我素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修行才最重要。”
沈炼鼻孔里发出冷哼，他对嫪毐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这是实话，更何况，你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多大意义，难道你能让嬴政下旨，满城搜捕吗？他可是你的老师，你想跟他翻脸不成？”
这话倒是没错，沈炼也是一直气不过，他有一种冲动，就是找到老师，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那我们算是成交了？”
沈炼闭口不言，一脸不爽。
“好吧，那我吃亏点，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最近派人盯着阳泉君，兴许你会有收获。”
阳泉君？这老小子最近不是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儿？
“你的意思是，老师跟他合作？”
嫪毐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说，这两个消息足够顶得上一个廷尉了吧，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嫪毐伸出了手，沈炼却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他。
“哦，我忘了，我们现在是在战国时代，不流行握手，那我们回见……”
嫪毐微微欠身，然后扬长而去。
沈炼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思忖得到的两个消息。
老师和阳泉君联手了？老师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改变历史进程，要么是他称帝，要么是辅佐一个傀儡称帝，可异人的子嗣只有嬴政和成嬌，成嬌他还……
沈炼忽然被一股寒意惊得坐直了身体。
老师他们的目标是成嬌……
想到这里，沈炼再也坐不住了，他离开酒馆，直接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路过宫门也没有下马，守卫见到是他，也就没敢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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