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愣了愣，恍然大悟，“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凌念念实诚点头：“不是啊。”
原以为澄清了关系，却见医生的眼神越发深沉，“姑娘你这样对痴情于你的小伙子，你觉得公平么？”
“他不是因为我被打的。”凌念念解释道，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因为我被打的。”
医生：“你这姑娘说话可真逗，说来说去不都是你打的。”
凌念念还想继续向医生解释来着，这时顾晗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从椅子里站起来，径直走过去捂住凌念念的嘴巴对医生说道：“谢谢医生，我们先去交医药费了。”
凌念念被捂着嘴拖出诊室，到了走廊顾晗年才松手。
“你干嘛捂我嘴，让我解释啊。”凌念念气鼓鼓瞪了顾晗年一眼。
顾晗年微微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见他不说话，凌念念心里有些尴尬，也发现自己态度不大好，面对墙清咳了下，“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跟医生解释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
顾晗年垂眸瞥了她的头顶一眼，淡淡道：“医生一看就知道是个话痨，你跟他解释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我们跟他也不熟，而且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
凌念念仔细一听，突然抖了个机灵，她凑近顾晗年，调皮道：“如果学校里有人误会我跟你是那种关系，我们跟他们也不熟，这样也不用解释么？”
“闭嘴。”顾晗年面色微变，看也没看凌念念径直向缴费区走去。
凌念念跟着他走进电梯，撇撇嘴道：“你这一天天的都这么安静，会不会到时候得了失语症啊？”
“你以为我是你？”顾晗年反诘道，嘴巴还是那么毒。
凌念念对着他后背做了个鬼脸，他似有感应似的猛地转回头，凌念念立即拉下脸当场翻了个白眼。
“凌念念你最近很飘。”丢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顾晗年走出电梯，倏地被一股力量拉回去，电梯门合上。
“你干嘛！”顾晗年回头瞪了凌念念一眼，示意她把手从领子拿开。
凌念念讪讪收回手，低声道：“刚才我看到咱们学校的同学过来这边，看样子是准备坐电梯的。”
“所以你就把我拉回来关了电梯门？”顾晗年眼里闪过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傻？”
“你闭嘴。”凌念念突然冷下脸，跟平时平易近人的模样迥然不同，她偏头对着电梯墙壁咕哝，“要不是怕被别人看到我和你这样不清不白在一起，我才不拉你。不对，我应该把你一脚踢出去然后关上电梯门。”
她懊悔地拍了下脑门，要是等下电梯门开的时候，门口站着学校的人，那就很麻烦了。
顾晗年对她这种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你以为自己真的有名到全校都像狗仔一样追着你拍？”
“倒也没这种想法，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凌念念说着心想怎么四楼还不到，于是伸手又去按了一下。
电梯忽然“轰”的一声，开始急剧下降，电灯忽明忽暗，周围还响起漏电般的“嗞嗞”声。
“顾晗年！啊啊啊啊！”凌念念害怕地尖叫，双脚像被冻结了似的，根本不听自己的控制。
她叫了好多声，顾晗年都没有回应她，更别提会伸出援手来拉她一把。
凌念念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没想到顾晗年会这么讨厌她，讨厌到在这种危急时刻都不会来帮她一把。
“我真的这么讨人厌么？”凌念念喃喃这，电梯忽然停下来了，好像是卡在了某个点上，四周发出挠人心肺的吱吱声，好像随时都会再度掉落。
凌念念泪流满面地转头，本想和顾晗年来最后的告别，却看到顾晗年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头埋在膝盖间，身体瑟瑟发抖。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顾晗年，凌念念心里钝痛了下，轻声唤他：“顾晗年，你没事吧？”
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和剧烈颤抖的身体，这两者都来自于顾晗年。
凌念念脚下稍微移动了一下，电梯就吱吱呀呀地发出声音，往下掉了一点。
“你不要动！”顾晗年颤抖着声音说道，音量之大吓得凌念念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
她很听话地没有再动，就算手脚保持着这个姿势很累很酸，也没有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顾晗年的肩膀没有再抖动，呼吸也平静了下来，凌念念揪着的心才被松开。
她很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怕成这样，可是嘴巴张了张，终究也没问。
像他这么骄傲清高的人，应该不喜欢别人问他这种隐疾。
空气突然变得很闷，凌念念大口地呼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忍不住咳了两下。
这时，顾晗年抬起头对她说：“电梯现在是封闭状态，空气有限，你不要紧张，冷静下来，不然救援没到，我们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
“哦。”凌念念点头，心想刚才紧张害怕到浑身颤抖的可不是她。
从她的神态里顾晗年依稀可以判断出她在想什么，淡淡解释道：“我有空间幽闭症，所以刚才才会那样。”
“空间幽闭症？！”凌念念惊讶地睁大眼，旋即了解地点点头，并对他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晗年闻言低下头，刚才他已经按了求救按钮，现在只能安静地等待被人发现。
“有人在里面吗？”不久后，有人声从外面传进来。
电梯门被撬开，门开的那一刹那，顾晗年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腿脚还有点发麻。
他向救援人员道谢，转身朝凌念念那边伸去手。
凌念念把手递过去，握住他的，看了看脚下，有点难堪地苦笑，“我腿软了走不动，俗话说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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