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背起来走出电梯。
“谢谢你们，辛苦了。”途径医护人员的时候，凌念念微笑着趴在顾晗年背上挥手向他们道谢，医护人员纷纷表示人没事就好。
走出医院，顾晗年预备把人放下来，问道：“现在腿还软吗？”
没有人回应。因为凌念念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顾晗年没办法，只好走到旁边的花坛，把人从背上卸下来，让她坐在台阶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清风徐来，望着夜空丁点星光，顾晗年也感到有些疲惫，可惜他不能睡，得守身旁这个家伙。
他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看了前方灯光闪耀的商店，看了璀璨的车流，看了寂静的停车场，最后还是忍不住侧头看睡着的那个人。
刚才在电梯里，电梯急剧下降的时候，他强烈地察觉到她的恐慌，可他没办法伸出手，他同样也害怕，跟她一样害怕。
直至到后来看到她眼里的心疼，他也不再掩饰自己对她的关心。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顾晗年胡思乱想着，他的思维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今晚例外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凌念念才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意识到脑袋搭在谁的肩膀上后，似睡在刀尖上似的，一下子跳起来。
“那个，我睡了多久？”凌念念眨巴眨巴眼，眼神动来动去很不安分。
顾晗年看了下表，“一小时7分钟。”
“睡了好长时间啊，辛苦你了。”凌念念挠挠头，很是尴尬。
“走吧。”顾晗年没跟她多说，站起身朝学校的方向走过去。
凌念念愣了愣，快速跟上。
这个点，四周很安静，路上没什么人，马路两边是葱郁的树林，和刚才被打劫的分岔口很是相似。
夜风凉如水，凌念念摸了摸手臂，鸡皮疙瘩布满手臂，她浑身抖了抖，小跑着上去和顾晗年并肩而走。
实在是太安静了，凌念念容易脑补各种凶杀案件，她扯了扯顾晗年的衣角。
“干嘛？”顾晗年侧首看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把手拿开。
凌念念讪讪收回手，真心实意恳求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我现在挺害怕的。”
顾晗年扫了她一眼，突然来了兴致，“身正不怕影子斜，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走夜路。”
凌念念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行事光明磊落！不怕！
顾晗年又扫了她一眼，幽幽道：“除非是那种经常在背地里骂别人的，才容易被脏东西招惹上。”
凌念念心里一个咯噔，将信将疑地看向顾晗年，小脸有些发白，下意识地往顾晗年那边靠了靠。
顾晗年见状，补充道：“还有那种在神鬼神佛例如菩萨面前立誓的，但没有尽力去实现的，也容易被缠上，你既然招惹了神鬼，神鬼必然也会来招惹你。”
顾晗年说得老神在在，吓得凌念念大气都不敢喘。
大脑忽然停滞几秒，凌念念似如临大敌，往外挪了几步，“顾晗年。”
顾晗年：“嗯?”
凌念念没说话，眼神往他左手边飘了飘，声音磨着牙很含糊，“你左边……有东西……”
“什么？”顾晗年没听清，却是看到凌念念的眼神越来越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凌念念颤着手指，“你看你左边……”
一阵凉风吹过，顾晗年觉得手臂覆上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慢慢转过头去，神情紧张，却在下一秒听到了女孩的爆笑声。
“我骗你的!”凌念念哈哈大笑着往前跑，“还想吓我，没门儿！”
“凌、念、念！”顾晗年咬牙切齿追上去。
凌念念拔足狂奔，边嚷嚷道：“做人要讲道理，要不是你先吓我，我才没心思吓你呢！”
两道身影在寂静的马路上相互追逐，女孩的笑声俏皮动听，这夜似乎也活泼了。
很快迎来辅修的第一次测验，试卷要发回来的时候，凌念念十分紧张，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上课铃还没有敲响，教室里一片躁动，都在讨论成绩的问题，可想而知，大家都对这次成绩抱有很大的期待，这将是检验他们对这次辅修的初次成果。
“嗨，你觉得你能及格吗？”凌念念隔壁的一位男同学问她。
凌念念摇头，说：“不知道。”
“我觉得我能及格。”男同学说道，信心十足。
凌念念无言以对，偏头看向窗外。
测验的那天她状态不是很好，题目做得不是很有信心，大多数都是凭借直觉写出来的答案，但愿这一次她的直觉都是对的。
叮铃叮铃。
清脆悦耳的上课铃声，仿佛一道最提神醒目的钟声，将凌念念从遥远的神思里拉回来。
顾晗年阔步走进教室，严肃的目光扫视一遍课室，似冷峻的神祗。
凌念念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试卷，心里的紧张仿佛潮涨潮落，又似泄洪，高低错落。
她吞了吞口水，希望把紧张都吞进胃里混合着食物一起绞碎。
顾晗年让三个同学把试卷分别发了，有人拿到试卷，看到试卷上不及格的分数，哀嚎出声。
有人的卷面上打分格外舒服，收到周围人艳羡的目光。
凌念念伸长着脖子往分发试卷的同学方向看去，总觉得下一张试卷就是自己的，迫不及待的样子。
但当分发试卷的同学真正走到自己身边，凌念念却紧张得呼吸都不顺畅，心脏咚咚咚的狂跳如擂鼓。
当试卷铺展在她的桌面上，她甚至不敢睁开眼去看分数，40分，50分，30分，还是连十分都没有？
她心中早就对自己有了糟糕的判断。
“哇好厉害啊！”
凌念念听到隔壁的男同学在欢呼，她心想，一定是周围的同学获得了更高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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