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顾晗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话不多。
可她现在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子很闷呢？
难道是没有感情了？
凌念念咬咬唇，有些心虚。
顾晗年更不满了，道别的话也没说，就这样默不作声转身离开，留凌念念在原地发呆。
回到寝室，秦暮暮热情迎上来，“怎么样，你未来婆婆对你印象可还好？”
秦暮暮双眼煽动者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光，而凌念念则是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未来婆婆啊，怕是不可能的了。”
秦暮暮怔愣：“为啥？出什么岔子了么？”
凌念念把自己目前对顾晗年的感受告诉秦暮暮，神色郁结，“要不是今天他点醒我，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这种恋爱问题难度系数太高，秦暮暮一时给不出答案，只有代表安慰的拥抱。
自从在医院里顾晗年不欢而散后，凌念念在实验室里再碰到顾晗年，顾晗年对她恢复了从前的态度，爱答不理的，有时候还直接把她当空气。
凌念念还没处理好自己的心绪，于是也没打算主动去求和。
这两位一个冷着脸，一个知道了也无动于衷，却是让路人急得团团转。
“大妹子，你和年哥怎么了？我怎么有一种你们俩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马骄特意过来关心凌念念。
凌念念挑了下眉，“貌似你说对了。”
马骄大惊，“你们掰了？据中情局爆料，其实你们还没真正在一起吧，年哥受不了你的考验半路放弃了？真不算男人。”
凌念念嘴角抽了抽，“这事跟他是不是男人是两码子事，你可别去跟他对着干，我没事，如果真要说有事，也是我给他找了事。”
马骄似乎听明白了，“你亲自开的战火？”
凌念念摇头，旋即又点头，“我搭了火药线，他帮忙点的火。”
“噗。”马骄用看奇葩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凌念念，又看了眼顾晗年，“你们使劲儿作吧，有恋爱都不谈，一天到晚净作了。”
凌念念：“……”
看了眼不远处埋头伏案的顾晗年，凌念念心事重重地叹气，她也不想啊。
周末时，凌念念去了趟凌教授的公寓，凌教授难得有时间休息，想着父女俩好久没聚过，想亲自下厨做顿饭给凌念念吃。
吃饭的时候，凌教授问起她和顾晗年之间的进展。
凌念念吞吞吐吐的不肯正面回答，凌教授说道：“你考验他一段时间就够了，别一直拖着，万一把人拖没了有得你哭。”
凌念念这话就不爱听了，放下筷子直视她爸，“爸爸，其实我老久就想问个个问题了。”
凌教授：“你说。”
凌念念喝了口汤润润嗓子，组织了下措辞，“以前吧，我倒追顾晗年这事半个学校都知道，您不可能收不到一点风声，为什么您都不出面阻止一下我呢，我闹出了那么多笑话。”
凌教授对这个问题似乎早有准备，笑了笑，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到凌念念碗里，“你长大了，爸爸不能什么事都替你兜着，我觉得你做这些事没有什么不对的，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经历一些错误，闹出些小风波，让人笑话，这些都是一个人成长里面必须要经历的。爸爸很放心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是在学校里，我能很确定你是安全的，我常常觉得我很幸运，能在一个大学里当教授，我的女儿在里面读书，我能随时确保她是安全的，这跟外头的社会是两种不同的面貌。”
原来如此，凌念念懂了，“爸爸，谢谢您。”
“父女之间谢什么，这辈子我不奢求什么，你开心健康就可以了。”凌教授风轻云淡笑道。
凌念念却感触很深，在当今社会里，尤其是在精英层面的家庭，谁不是想尽办法训练孩子，让他站在高起点俯瞰世界。
小时候，凌念念悠哉悠哉从学校里上课回来，路上总会看到同班同学被他们父母强拉硬拽地拖进各种补习班，他们哭得撕心裂肺、奋力抵抗，精英父母也没有丝毫动摇。
当然，种瓜得瓜，他们牺牲了很多东西的同时，也得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凌念念一点也不在意，凌教授也从没告诉过她，她要考第一名我、要考满分，以至于她不争不抢，不骄不躁，虽然成了学渣，但在过去的每一天时光里，她不曾失去过自由和快乐。
曾经，她怨恨精英父母忙于事业，不曾关心过她这个结晶。
现在她明白了，一个人有一个人宿命，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归宿，她的精英父母之所以成为精英，是因为他们肩负着使命。
他们也想每天准点下班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电视机前欢笑，可世上哪有这么多能让你选择的事情？
“还有个问题。”凌念念咬了咬筷子，吞吞吐吐道：“顾晗年之前对我爱答不理的，让我难堪的时刻多了去了，你怎么对他还是那么好，还纵容他冷落我。”
凌教授无辜地耸耸肩，“我哪里是纵容了？我压根就没参与过你们之前的事情。”
凌念念不爽，委屈巴巴地看着凌教授，“你的女儿被人欺负你都不出面说一下嘛？”
凌教授喝了口汤，实诚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真不敢插手，万一弄巧成拙了，你不得怪罪我。一切事情的促成都有各自的时机，时机到了，自然就瓜熟落地。你看现在时机不就到了。”
没想到在学术界赫赫有名的大拿还信命，凌念念咬咬唇，扒了口饭，“爸爸，你觉得我和顾晗年合适么？”
完全是随口一问的问题，可问出来后她愣了。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开始考虑她和顾晗年合不合适这种问题。在此之前，她认定他们是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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