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念用手覆住眼睛，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顾晗年心底猛地一抽搐，不知道她突然怎么哭了起来，登时有些手足无措，把她的手拨下来，她双眼红彤彤的，“你怎么了？”
凌念念吸了吸鼻子，视线越发模糊，瓮声瓮气道：“我，我喝醉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和平时的古灵精怪截然不同，顾晗年伸指揩掉她眼角的泪，轻声说道：“怎么突然哭哭啼啼的？”
凌念念翻了个身，侧身背对着他，好像是睡着了。
她喝醉了。
心里有事也是真的。
但他不想强迫她。
坐在床沿一会儿，没见她转过身来，顾晗年起身离开房间，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盆沿搭着一条毛巾。
扣住她的肩把她扳正，顾晗年拧干了热毛巾帮她擦拭脸，她皱着眉心，嘴里轻轻呓语着什么。
顾晗年倾耳去听，却只是听得个模糊。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晃过眼皮，凌念念才醒来，揉着惺忪睡眼坐起，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大脑空白了几秒钟。
随即掀开被子下床，余光瞥到床头柜水杯压着一张纸条，她的手机也放在柜面。
凌念念拿起纸条一看，是顾晗年的留言：去实验室了，厨房给你留了早餐。
短短一行字，凌念念眨着眼看了好几遍，唇角不受控制总是翘起，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小开心。
以前吧，她起床了，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百来平米的空间的空气全是她的，早餐这种神奇的东西永远只出现在教工食堂。
伸展了下腰肢，凌念念心情愉悦地走去厨房，早餐在电饭锅里，还热腾腾的。
吃完早餐，凌念念就离开公寓，去实验室还钥匙。
项目进行到尾声，实验室里的氛围越来越凝重紧张，每个人都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对待。
凌念念去到实验室时，周围静悄悄的，都不敢大声说话，轻手轻脚地走到顾晗年身边，戳了下他胳膊，顾晗年转头。
凌念念抿唇笑了下，把钥匙放在他手边。
顾晗年扫了眼，语气淡淡道：“你拿着吧，我还有。”
凌念念眨眨眼，目光迟疑地扫过桌面静躺着的那枚银白色钥匙，心里雀跃了一下，又看了眼已经转回身的顾晗年，然后面色淡定地把那枚钥匙纳入自己口袋里。
马骄中午才来实验室，心情很好的样子，凌念念瞥了他一眼，顺便打招呼，“马叔中午好。”
马骄眼微眯，凑到凌念念身旁，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怎么样，昨天有发生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凌念念一脸茫然：“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
她昨晚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躺在床上都没记忆，还能有印象深刻的事情？
“如果要说印象深刻的事情，大概是马叔你跳的肚皮舞，让我印象深刻。”凌念念捂着嘴笑道。
提到这个黑点，马骄脸色黑下来，昨晚玩游戏时，他输了，被秦暮暮要求跳肚皮舞，想他唐唐七尺男儿，居然当众跳肚皮舞，这个仇马骄准备记一辈子的，可在秦暮暮拉着他手腕走出公寓时，什么仇什么怨都已经烟消云散。
想起被拉着手走了一段路，马骄就忍不住偷偷摸摸在心里开心，抿紧的唇线忍不住翘起，凌念念打量着马骄像个傻子一样笑着，目光好奇又狐疑，“马叔，你笑得好奸诈啊。”
马骄闻言收敛了笑意，抛给凌念念一个“这你就不懂了”的眼神，像个少年似的蹦蹦跳跳走向自己的座位，凌念念看得目瞪口呆。
又观察了会儿马骄，这家伙开心得实在反常，凌念念掏出手机发消息。
凌念念念你：昨晚你和马叔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秦大佬：？？什么事也没发生啊，带他走进学校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回各家了。
那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凌念念很摸不着头脑。
就连顾晗年也意识到马骄的反常，休息的空档过来问凌念念：“马骄怎么了？”
凌念念摇头，她也想知道。顾晗年定定看着她。
“行行行，我去。”凌念念站起来，怀着关心战友的心态去和马骄沟通。
“马叔，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凌念念温柔说道。
温柔来得太突然，马骄一时间没适应，露出了惊恐地表情，随即抛给凌念念一个眼风。
“……”
咬咬唇，凌念念拍了下桌面，抢走马骄的爆米花威胁，“说不说？不说这一眼就是你和爆米花的最后一眼。”
“慢着！”马骄喝止正要把爆米花往嘴里塞的凌念念，犹豫了下，投降道：“我说，但是你不能声张出去！”
“好！”凌念念斩钉截铁。
马骄俯到她耳边低语，顾晗年看到这两人的动作，不禁蹙起眉，随即看到凌念念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
“你你你说真的？”消息太过震撼，凌念念连话都说不利索。
马骄眯着小眼睛挑眉，“比真金还真，你可别声张出去，要是她知道了，我管是谁说的，责任全部在你身上！”
“……”
“还有，就连年哥你也不能透露，若违背了，注孤身！”马骄恶狠狠道，下巴往顾晗年那边抬了抬。
凌念念刺探军情回来，一脸惊恐的神色，顾晗年很好奇，“他说什么了？”
凌念念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捉住顾晗年的胳膊轻轻拍了两下，“这件事我还真不能跟你说，马叔让我跟他发誓了，要是破了我得注孤身。”
顾晗年：“……”
下午的时候，凌琛扬空降实验室，虽然这个实验室是他在投资，可他很少来实验室，很多事情都是在网络上和顾晗年交接。
“教授，您老人家突然来实验室，是不是又有什么旅游门票了？”马骄精神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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