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暮听了也沉默，忽然“啊”了一声，“按照小说情节的发展，这时候应该出现了个第三者，身份是男主的未婚妻，被家人订下娃娃亲的那种。你不是说顾晗年回了趟以前的家就变了吗？”
这个逻辑好像挺合理的……凌念念小脸皱成一团，苦巴巴地对着手机，“那我该怎么办？”
秦暮暮向来喜欢直截了当，“还能怎么办？直接问他啊，你们是男女朋友，不是互相猜忌的两党特工！”
凌念念：“……”
道理她都懂，可是做起来时不是一星半点的难，凌念念特别在乎顾晗年的感受，他皱一下眉她都紧张得很，她知道这样很变态，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啊。
秦暮暮也知道凌念念内心怂包的特质，根本不指望她会踏出那一步。虽然之前这家伙风风火火地当众跟人表白，可是一旦触及到内心的问题，她就像个手足无措的老奶奶，拖拖拉拉的，举棋不定，折磨自己。
这时候的凌念念特别需要有人推她一把。
秦暮暮很乐意当这个助攻，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终于劝得凌念念勇敢踏出那一步。
站在门口，一度想转身走掉，每当这个时候耳麦里就会传来秦暮暮严肃凛然的声线，“凌念念你别给我怂！”
秦暮暮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猜到凌念念很大可能会临阵脱逃，于是想出了这一招，用耳麦随时监听，直到凌念念进入顾晗年的房间。
在秦暮暮畸形的鼓励之下，凌念念做了个深呼吸，硬着头皮按下门铃。
叮铃的一下，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三秒钟，又按了一下，顾晗年才来开门，低垂的眼眸上抬了下，见到她似乎没怎么很高兴。
凌念念就更不高兴了。
“怎么了？”顾晗年手扶着门把，一手撑着门框，没有让她进去的迹象。
凌念念尴尬得脸都红了，两只耳朵烫烫的，讪讪道：“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准备下去买奶茶。”
顾晗年回头看了眼敞开的落地窗，“现在下雨了，别出去，点外卖就好。”
听他这么说，凌念念心里好受了不少，脑袋越过他肩膀瞄了两眼，茶几上放着笔记本，打开着。
试图找话题，“你在工作？”
顾晗年闻言回头去看了眼，转回来点点头，“嗯。”
嗯？
这么简洁让她怎么继续话题？凌念念在心里抓狂了一下，向他挥挥手，“那我回去了。”
“等等。”顾晗年忽然叫住她。
“在——”凌念念下意识转身，随即意识到反应太激烈，垂下头。
搭在门把的手松了又紧，像是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挣扎，顾晗年轻吐了一口气，薄唇勾起一个看起来很薄凉的笑，“记得帮我点一杯果茶，冰的。”
凌念念愣了愣，笑容也不怎么走心，“好。”转身走向电梯。
现在不走不行了，走了还有种逃出生天的解脱感，松一口。
电梯门合上，凌念念对着反光镜面狂吸气呼气。
耳麦里，秦暮暮：“没事吧？”
连续呼气吸气好几遍，凌念念才稍微冷静下来，抬头看着镜子里眼眶发红的自己，“还行吧，就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两人隔得山长水远的，也帮不上忙，秦暮暮担心：“要是真出什么事了你可要记住，你还有你爸呢，别让凌教授伤心。”
“放心，我挂了啊。”在秦暮暮“嗯”了声后，凌念念结束通话，把耳麦取下来塞进口袋里。
两人之间的问题太过明显，马骄第二天就发现不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马骄专门在凌念念身边坐下，“怎么回事，你们俩吵架了吗？”
凌念念面无表情地摇头，拆开鸡腿外面的包装纸，“这个问题你还是别问了，我也没办法给你答案。”
“……”马骄还有一肚子疑问，听她这么一说，只能作罢。
很快顾晗年从取餐区出来，马骄冲他疯狂摆手，“年哥。”
顾晗年看过去，视线偏到凌念念身上，神色顿了顿，还是走了过来，在两人对面坐下。
马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把顾晗年的餐盘推到凌念念手边，“你们两个也太低调了吧，不坐在一起他们公司的人还以为你俩单身呢。”
凌念念面无表情横了马骄一眼，马骄肩膀缩了下，把餐盘还回去。
三人极其诡异的安静地吃完了一顿饭，马骄表示要被这两人散发出的冷气冻僵了。
国际会议在首都饭店举行，那天来了很多国外大咖，马骄低声为凌念念一一介绍，凌念念惊讶得合不拢嘴，说白了，这次会议是国内大咖和国外大咖的会晤，他们这些小喽啰只能当背景色，当然，除了顾晗年。
顾晗年一到那里，副总经理就跟青楼里的老鸨似的过来抓走他，拉着他到处和人交谈，整得顾晗年是他们副花楼里的头牌，
凌念念和马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副总经理的厌恶，握了握手。
凌琛扬扫了两眼两人，“安安静静跟在我身后，别跑丢了。”
“是。”两人异口同声。
找到位置坐下，凌念念抬头搜索顾晗年的身影，他还在那个老鸨身边站着，有些心不在焉。
隔着那么多黑压压的人头看过去，凌念念一阵恍惚，觉得他们和顾晗年在两个世界里，被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萦绕着，有些喘不过气。
会议的主题是项目的核心内容探讨，从和企业合作的那一刻，项目的一半主动权就交到了企业那边，鉴于这次会议是企业开展的，所以演讲人自然是由企业决定，很显然地，是副总经理内定了顾晗年，排斥凌琛扬，也不知道安得哪门子心。
凌念念嗤之以鼻，非常鄙视那个小肚鸡肠老鸨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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