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凌念念善解人意地不继续过问，和林森淼说了再见之后，就捧着盒酸奶边吃边走进学校。
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林森淼才转身走向和公交站相反反向的停车场，手里粉色的炒酸奶盒子和他一身灰色衣服有说不出的不和谐，就连他的好友都意味深长地调侃，“粉色，那可是代表人类的春天。”
凌念念随便找个地方解决掉酸奶，联系了那位学姐，很快，学姐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电脑带来了吗？”凌念念问道。
学姐点点头，把身上的大型挎包放在桌面，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
凌念念把U盘递给学姐，学姐熟稔地把U盘插进电脑里，里面有一个文件夹，全是聊天记录，整个散播谣言的过程都在这里面了。
事实的真相是，散播谣言，传播凌琛扬和女研究生有染的始作俑者是一名大四的女生，那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学姐的表妹。
这个表妹非善类，和林森淼的聊天中，曾多次重伤学姐，字里行间看不出对学姐有丝毫亲戚之情，而且还明目张胆地表示看上了学姐的男朋友，并且要把学姐的男朋友抢到手，狠狠打击学姐一把。
这起看似纯属娱乐的谣言，背后的原因令人发指。
学姐看完这些记录，脸色越来越白，气得连按动鼠标键的手指都在颤抖。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恨我。”学姐颤着声音说道，眼眶通红，整个人仿佛遭受到了巨大打击，随时都会倒下。
凌念念扶着她坐在凳子上，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还好不是你亲妹，既然她对你这么无情，你也别做圣母了，有些人不撞南墙不知回头，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学姐垂头低低啜泣了一会儿，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瓮声瓮气对凌念念说道：“学妹你说得没错，既然她不把我当做亲人，那我也没必要顾及她的身份了，况且我公布的是真相。”
“对啊。”凌念念语气坚定，“学姐，你要为自己力争清白，也希望你……”
学姐明白她的意思，对她说道：“你不用担心，没发生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的，虽然现在凌教授在外面的风评不太好，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如果去年寒假不是凌教授拖朋友帮我抢到了回家的火车票，我估计要呆在学校里过年了，凌教授之所以这样帮我，只因为凌师母，也就是你妈妈的高中老师是我的奶奶。对不起啊，我真的很感激你们。”
学姐说着，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流眼泪，那张车票真的是绝望中的一抹希望之光。
凌念念眼神亮了亮，“学姐你是M市人？”
学姐点头，“对啊，我和凌师母还是校友呢。”
没想到会这么有缘，因为这层关系，凌念念和学姐关系又亲近了一点，“按理说我身上也流着一部分M市的血，学姐，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
“谢谢你！”学姐对凌念念投去感激的目光，在这几句闲谈当中，她已经慢慢冷静下来，“我想过了，虽然她无情无义，但我不能像她那么坏，念念，我想把这些东西拷贝下来，先拿去给她看，如果她愿意发帖承认是谣言，向我认错，我就打算私了，如果她还是冥顽不灵，知错不改，那我们公布出来，怎么样？”
凌念念想了想，说道：“你做决定吧，这次最大受害者是你，我支持你的决定。”
“谢谢。”学姐说，犹豫了下，问道：“凌教授怎么样了？”
这些天，除了几位老师问过她这样的问题，还是第一次有学生这样善意地问起，凌念念觉得很温暖，笑着回答道：“学姐你放心吧，我爸有我妈陪着，只要他们互相不分开，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的。”
学姐闻言噗嗤笑了一声，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凌教授对夫人真好，我只是在他手下待过不到一个星期，但常常从他口中听到‘我夫人’三个字，你知道吗，系里的好几个女生都特花痴这个称呼，所以，我相信凌教授。”
“谢谢你的信任。”凌念念挺直身板，面向学姐鞠了一躬。
学姐受惊，嗔了她一眼，“干什么呢，不需要这样。”
“要的。”凌念念一脸严肃说道，眼神很坚定。
每个相信她父亲的人，都值得这样去尊重。
商量妥之后，两人分手离开。
一想到没多久父亲又洗刷一条谣言，凌念念心情就特别好，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寝室，秦暮暮已经在寝室等候她多时。
“凌念念同学，你先不要急着解释，你先回答我一件事，你和林学长，有没有可能？”秦暮暮拿着一支牙刷割刀凌念念颈边肃声问道。
凌念念非常淡定地摇头，“没有。”
秦暮暮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来，眉毛耷拉着，有气无力的样子，“那你们最近来往得这么密切？我还以为你这块朽木开窍了，知道珍惜眼前人。”
“噗——”凌念念正在喝水，被秦暮暮一句“眼前人”呛到，横算竖算，林森淼也不算眼前人吧，他们这一年里也就见了两三次面。
不过林森淼人好，这个品质是非常值得认可的，凌念念喜欢和友好温柔的人在一起——跟这些人在一起，才能体会到人世间的真善美，才有勇气对抗外面的假丑恶。
可是，她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场噩耗。
那是一个星期之后，给学姐连续发了五天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凌念念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打算和秦暮暮一起去计科院找学姐，经过通告栏时，一圈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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