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 A
走进诊所前，尹宗佑迟疑了一分钟。
最后还是输给牙痛，认命排队挂号，等待叫号。
诊所人满为患，一眼看过去没几个患者头发花白。看来年纪轻轻就没一口好牙的不止他一个人。也不知道特意挂了贵一点的号有没有用……想到事先查的各种资料，他有些紧张，把折了又折的挂号单展开，再确认了一遍。
挂的确实是专家号没错。
听说拔牙技术会比较好。
“1551，尹宗佑。”
他拎起背包，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诊室。
一眼就看到了照着无影灯的治疗椅，还有背对他坐着的牙医。
“单子放桌上。”
他赶紧把快揉皱的挂号单放在办公桌上，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掌，把皱巴巴的单子抚平。
“过来躺下。”
他立刻把包放到墙边，老老实实躺上治疗椅。
无影灯的光并不刺眼，但躺在诊室里总有种任人鱼肉的错觉。因为不敢去看那些可能要探进他口腔的冰冷器械，他只好偷偷打量自己的这位牙医。
光看背影判断不了年纪，听声音感觉非常年轻。
这么年轻就成了副主任医师，真的很厉害。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呢？
对方取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正在戴上。
灯光下那双手显得指节分明，分外修长。手套在微微露出的袖口收束，能看到一截白皙的皮肤，和对方披着的白大褂非常相衬。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反而更紧张了。
“怎么了？”对方戴完手套，转过身来。
尹宗佑如释重负地发现对方戴着口罩。“没、没什么。”
他像是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但隔着口罩也听不真切，只觉得那笑声低沉，比对方说话的声音还要好听一些。
牙医向上扶了扶口罩，道：“我是问你的牙怎么了？”
他感到一阵窘迫：“蛀牙……吧？”
“有几颗？”
“很多……颗？”
“会痛吗？”
“嗯。”
“痛多久了？”
“很久了……”他底气不足，解释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大概半年？”
“我看看。张嘴。”
对方调整口镜，查看他那一口烂牙。他张着嘴无事可做，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知不觉又落在了他的牙医身上。
隔着口罩也能看出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鼻梁高挺，把软趴趴的口罩撑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眼帘低垂着，密长的睫毛眨动时几乎要擦到那双金丝眼镜的镜片。就连从白大褂和衬衫领口露出的脖颈也有着优美的形状。
“这颗蛀得不轻……”对方手握探针，专注地检查他的牙龈状况。
“其他倒还好。”虽然看不见神情，但莫名觉得对方的脸色应该是温和的，“平时没有好好保护牙齿哦。”
他很羞愧地想要点头，就被对方捏住下巴。
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和压迫感让他感到不适，肩颈的肌肉几乎在第一时间绷紧，想要挥手挡开对方。
这是医生，他在心里说服自己，我在看病。
然后老老实实地让对方把他的脑袋摆正。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取出探针，他忙坐起身问：“那现在要怎么办呢，医生？”
“先去拍张牙片，再确定一遍情况。如果感染到牙髓，就要做根管治疗。”牙医取下手套，在电脑上输入诊断结果。
“嗯，嗯。”他在看病这件事上迷信专家，牙医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如果要做根管治疗，要做几次？现在就可以做吗？”
对方耐心回答他：“分两到三次做完。你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开始。”
“好的，谢谢您。”他怀着感激的心情看着对方，准备拿起挂号单去缴费。
牙医和他对视了片刻，忽然转过头，漫不经心地问：“你快到发情期了吗？”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对方将电脑上显示的个人医疗信息展示给他看，温和询问道：“尹宗佑，二十一岁，三年前分化成omega，对吗？”
“确实是这样的没错，但是……”
“发情期不能做手术。牙科手术也不行。”
.
拿着挂号单走出诊所，尹宗佑迟疑了一分钟。
挂号单正面是他的就诊信息，背面有一串新写上的数字，是他的牙医的手机号码。
“想好什么时候做手术，可以直接联系我。有其他的问题，也可以打电话问我。”牙医是这么说的。
想起对方摘下口罩之后露出的侧脸，他忽然有些腿软。
他的发情期可能真的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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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写个短篇解压。
韩剧《他人即地狱》同人，没纲，不保证稳定更新，大概三万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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