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翌被系统的嘲笑激得脸色涨红。他用痛心的目光望着顾骞，质问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喜欢囚禁play？”
顾骞沉默片刻：“……你听我解释。”
“不，我不想听。”沈翌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怀好意地朝他逼近，“你以为咱俩照着系统不知道从哪扒来的小黄文读上几句，就是囚禁play了？”
也许是被他突然强势的表现吓到了，顾骞配合地后退几步。但他所站的位置离床铺并不远。在沈翌半刻意的引导下，他后退的小腿触上了床沿。
“你想做什么？”
系统吸着口水，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你说可以自由发挥的。”沈翌冲虚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在接下来的剧情里――‘沈翌’遇见前来相认并道歉的‘顾骞’，假意原谅，并‘以身饲魔’，从魔头身上骗得了彩石的下落。嗯？有什么不对吗？”
系统：“……以身饲魔？？？”
沈翌轻轻一推顾骞的肩，挑了挑眉，示意他坐在床上。
顾骞就真的依从了他，慢慢地坐下，然后仰起脸，抬眼直勾勾地看着沈翌。那神态显出一副单纯的样子。沈翌与他对视半晌，很快败下阵来，面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薄红。
“看什么看，”他凶道，目光却下意识地移开，不敢看他，“今天，我就要让你明白，究竟什么才算真正的囚禁play！”
顾骞：……
顾骞弯了弯唇，投降般举起双手，乖巧地问：“需要我配合吗？”
沈翌脸已然红了，就着那红晕瞪他：“不用。”
说来也怪，明明他与顾骞认识得并不久，他却总感觉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了。就像《红楼》里宝玉黛玉初见时一句“这个妹妹我见过的”那样，他会喜欢顾骞的脸，怕也不仅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初见时一霎那的熟悉感――那种失而复得般的冲动与恋慕。
沈翌把手搭在他肩上，手指也随着内心波动轻轻地颤抖。他的手逐渐往下，动作轻柔，怀着一种热忱的态度，近乎卑微地解开顾骞腰间的锦带。丝绸绵软的触感在他指尖缝隙流过，像一缕化不开的遗梦。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听见顾骞的声音――微微的哑，微微的撩人：“系统走了……”
这句话无疑有点儿令沈翌扫兴，于是他俯身，用唇堵住对方的言语。他们贴得极近，连睫毛都快要扫到彼此。
沈翌闭上双眼。感官的交融间，他心里几乎涌出一种许愿般的虔诚。
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真的。他学过相关课程，知道游戏仓不过是刺激了他的部分神级，借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罢了。
自欺欺人。
但他很快又不再这么想了。
至少他的感情还是真的。感情是最做不了假的东西。
沈翌睁开眼，对上顾骞的眼睛。
他接吻的时候难道还不知道要闭眼么？
沈翌揶揄地朝顾骞笑了笑，侧着身子扯下床幔。层层叠叠的薄纱一瞬间倾泻下来，只余纱幕掩映间两道模糊的剪影。
…………
意识沉浮间，沈翌恍惚地想起了剧情中那颗五彩仙石。
他伏在顾骞枕畔，努力想对准对方的耳朵：
“五彩石……在哪？”
他闷哼一声。
顾骞反扣着他的后脑，咬着他耳朵吹气：“……”
沈翌无意识地重复：“承……负……？”
“是承负门。”
沈翌眼眸涣散，唇间压抑着几欲溢出的喘息，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他失神的模样反倒比平日显得冷淡，身子高高地弓起，睥睨对方的小眼神尤其迷人。
顾骞抬眼看着这副模样的翌翌，鬼使神差般，伸手去触碰他泛着薄红的脸。
好熟悉。
然而，此时此刻，任谁都无法发现――在旁人无法看见的另一个次元空间，随着他的手一同伸出去的，还有一条透明的精神触须。
那储蓄透着独属于向导身份的浅浅金色，金光流转间，神异的纹路在那上面若隐若现。但它太细了，又太弱小，以至于它悄无声息地融入沈翌的精神海时，谁都没有发现。
不过，无论如何，新的契机已经产生。它在暗处潜移默化地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并终将引起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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