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栗往后退了两步，退缩。眼睛里是恐惧，无能。不相信我，愚蠢。
我知道常安那一句话挑拨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我的话也中伤了他的底气。可我曾对他说过我不愿意搭上命去喜欢别人，这句话后面的那句我要是说了喜欢谁就愿意搭上命，他怎么就不明白？
“把钥匙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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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轻蔑一笑把钥匙扔出去落在钟栗脚边。
“我不回去了。”说完这句话我没看钟栗，大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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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高估了喜欢却低估了人的求生本能。
是我的错，怨不得他。
常安追上来，与我并肩，“常哥，要是你愿意带我走，我死都跟着，他，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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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落在头上，我带上帽子，“我不愿意带上你，死也没用。”
“那我重新说，就算你不愿意带上我，我也要跟着你，死也跟着。”
知道死是什么吗就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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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生不如死是怎样的感受，所以我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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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连我表情都没有看到却能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这就是血缘之间的联系？
我又上了常安的车，还是我开走的那辆。
“想去看看爷爷吗？”常安问。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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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
常安开到半途，停车下去，回来时抱着个大娃娃，塞到我手上，挡住了我的视线。
“蓝胖子，认识么？”
我瞅了眼手里的玩具，是挺蓝挺胖的，我不知道他这又是搞哪一出，“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亲儿子还给我？”
“你什么时候生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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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娃娃往后一扔，朝他伸手，“binh an，我的刀还我。”
他看我一眼，没忍住笑，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那被我打肿了的脸倒是显得圆润了，我都不知道他刚他去买东西怎么好意思的。
“回去还你，但你先把娃娃拿上，它前面有个兜，里面是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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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我疑惑地用手去拨娃娃那短得不存在的腿，终于还是被我抓住了。
我把它面对面放我腿上，前面真有一个兜，是在它自己肚子上的，跟我见过的袋鼠有点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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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晃了晃没声音，“里边儿是什么？”
“在你手上你干嘛不自己打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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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这东西再好我也不会拿我儿子换的。”
他用一只不怎么睁得开的眼睛瞥一眼我，随后目视前方，说，“生日礼物，不是交换。”
我打开盒子，愣住了。一枚小小的圆环镶在里面，我把它揪出来摆到常安面前，“你他妈脑子被我打残了？你瞅瞅你买的啥玩意，这送我？你有毛病？”
常安没有理我，看着前方，突然一阵加速，还好有安全带和胖娃娃，我才苟全性命。
红灯一亮，他踩了刹车，从我手里拿过那枚戒指，看了一眼，抓起我的手套了进去。
我的目光聚焦在他左右不对称的脸上，右边脸肿得睫毛都吸了进去，左边儿却长长的跟假的似的。
我手握拳，异物感明显，那个戴了戒指的手指被限制住了行动，动起来都没那么灵活了，但看上去很好看，主要是我的手好看，锦上添花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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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
“还行，就是你得给我一对儿。”
“不好意思，另一个我得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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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气量大点儿不跟他计较。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删了钟栗的电话。把窗按下来的瞬间冷风打在脸上，刺骨的冰冷，我扔了手机，连掉落的声音都没听见，赶紧关上了窗。
今天还是一场告别，不过是换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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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冷眼旁观着，始终没问一句什么。
常安把我带进一个陌生的房子，面积有我那儿四五个大，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东西都用布罩着，上面落了一层灰。
“先前我就觉得你是屈尊待那小屋子里的，果然没错。”
我把沙发上的布掀开，把娃娃往上一放，自己也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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