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君某些方面不行的消息，在龙宫里一下子就传开了。
据说是白念迟那一嗓子，刚好给路过的侍人和守卫听了去，这一传十十传百，等到白念迟回到双滦殿，闻蓝给她的说法就成了：龙君不举。
白念迟：“……你听谁说的？”
闻蓝一脸无辜：“别人告诉我的，说……说您晨起时很是不满。”
“……”她那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封尉而开了个玩笑。
靠，所幸封尉说她胸口不过如此没给人听去了。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传到闻蓝这里，总不能成了她胸口两团软肉往里凹吧？
太无情了。
这传言在龙宫里蹦哒了没过一个早上，就被总管允华出面全方面多领域深层次地剔除了。
于是闻蓝正午给白念迟端午膳进来时，又神神秘秘地凑到了白念迟耳边，说：“总管说，龙君在那方面很挑，因为他很……”
白念迟眼皮一跳：“很什么？”
闻蓝红着脸比划了一下，朝她抛了个媚眼。
“……”
龙宫里这帮人到底怎么回事？
干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谁说一句，都能牛轰轰地高举“龙君不举”“龙君很行”的大旗，真是好一波操作，雷得白念迟满地找头。
封尉为人凌厉，却也懒得和侍人们计较这些。听闻自个被误解，只是微微一愣，便全权交给允华打理了。这要是换一个好面子的主儿，这些传八卦的小犊子都得遭殃。
午后白念迟和封尉打过招呼，就回了白鹿镇。
她先是回到白府，把那一车猫草搬进了仓库，顺道清洗了一些给白念晚送去。
妹妹正在屋里捡书看，见到自家姐姐送进来一篓绿油油的草，困惑道：“姐姐，这是……？”
“你姐夫送的猫草。”白念迟把篓子往桌上一放，“听说猫咪都喜欢这个，也不知道这破草有什么好的。”
说着她往嘴里送了一小撮，抱着不以为然的心态咀嚼了几下。
“！”
入口鲜甜，唇齿留香，这草长在她的胃口上。
白念晚看她面色震惊，忍不住也尝了一口。
“！”
屋内一对姐妹面面相觑，二脸震惊。
味道是其次，主要这草很能挑起她们身体里名为兴奋的那根弦，几口便能让她们兴致高涨。
猫草，在人界不是猫类的主食，并不常见。富贵人家偶尔会在猫儿情绪低落时，拿猫草来取悦它们。寻常猫草对猫咪就有极大的吸引力，更别说这是仙地里养出来的猫草了。
这简直是猫咪的福音。白念迟想。
好东西要分享，白念迟立刻就叫来了几个小弟，分了一拨给他们。
起初燕生颇为嫌弃，皱眉说：“就这？”
“什么就这？你别不识货。”白念迟踢了他一脚，“这草是封……咳，是仙地里摘回来的，你爱吃不吃。”
燕生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顿时爽得猫耳猫尾都展现出来了，“这什么东西啊……这也太香了吧……”
白念迟把他领进屋，又搬出一篓子放到他跟前，道：“燕生，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人族的某些献祭仪式？”
“献祭仪式？”
“对，比如说把身上的血肉献给神明，以达到某种目的？”
燕生在白鹿镇狗爬多年，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他都是听过一些的。他慢慢嚼着猫草，想了片刻，答道：“人族的各类献祭都玄乎得紧，老大这样一说，我倒还真说不上来什么。”
白念迟有些沮丧，正要摆手言罢，燕生却继续说了：“不过今日镇西那边新建了一座神庙，我听过路人说，那里以自身血肉为祭，可换神明一个愿望。”
这年头还有这种神庙？且不说神明从不干涉人族命运，是最不喜欢违背天道改变人伦的，以血肉为祭换取一个愿望，这不是瞎扯吗？
“人族迷信得很，就算只求个心安，让他们剐了心也是愿意的。”燕生说，“人族真奇怪。”
燕生还说，那神庙里供着的神像是一位人身蛇尾的神明，但从来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他的神号。
真身是蛇的神仙不多，应该不难分辨。白念迟送了燕生一些猫草，把人送走之后，带上纸笔往镇西去。神仙她虽认不全，但用纸笔简单描摹一下神像的体态特征，拿回去请封尉辨认一下就是。
还未离开白府多远，就见官府的人匆匆擦身而过。稍一打听，竟是柳家夫人割腕自尽了。
白念迟讶异不已。她昨日安葬柳承靖时那样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现在怎就自尽了？
估计他们府上的人亦是不信她会就这样自尽，所以才报的官。
白念迟思量了一下，还是先收起了纸笔，跑去了柳府。
等到了柳府，外头围了一小圈看热闹的人。白念迟微喘着气往里头往的时候，一旁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
“冬冬？你怎么在这？”白念迟转过身，说道。
余去冬本想牵她的手离开人群，猛然想起昨日墓园里她甩开他的模样，波澜不惊地改为牵起她的袖子。
“柳夫人过世，我想来找些线索。”
白念迟点点头：“可惜官府的人刚进去，咱们一时半会也瞧不见人。”
余去冬牵着她往一侧走，“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柳府的侧门，钻了侧门无人把守的空子，翻了墙。
他们隐身于屋檐之上，相互扶持着往下瞧。头一次她用力过猛，险些摔下去，还好余去冬一把揽住她的腰，把人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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