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这么多酒,韩肖的确有些醉意,即便有真气护体,对酒依然不能完全免疫,所谓高手,不过是各方面比普通人强一些,小说里那些超级高手往往千杯不醉,韩肖是做不到的。
琼林宴上,高居首座的皇上也频频举杯。
韩肖看着皇上的脸颊透着微红的酒意,知道这位圣上和自己一样酒精过敏。
一场琼林宴到了气氛高涨的时候,皇上端着酒杯竟走了下来,看其方位,就是向今科的状元张子龙走了过去,到了近前哈哈一笑,“爱卿,朕手里现在正有一杯美酒,若你现场做一篇文章,让在场众卿心服,这杯酒朕便赏给你,除此之外另有奖赏。”
说完这句话,皇上端着酒杯向后环绕一周,洋洋洒洒,“想要饮尽杯中酒,便做一首人人心服的文章,在场众人皆可做得。”
胖子微移身子来到韩肖耳边,“韩公子,皇上手里的这杯酒可不只是一杯酒这么简单,今日皇上情绪高亢,倘若这时候能做一篇锦绣文章,那便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只可惜我才疏学浅,学问差得太多,不然一定要试他一试。”
韩肖心中微动,胖子这句话明显是在怂恿自己上前去。
正在这时,叶明忽然伸出一只手放在韩肖肩上压了压。
韩肖心知叶明这是在提醒他稍安勿躁,于是按捺下来,静等事态变化。
场上一阵静默后,终于有人开口,“圣上!”
“圣上!”
两道声音几乎不分前后。
众人看去,立时有人露出玩味笑容;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站在皇上面前,居然是今科状元张子龙和今科榜眼。
韩肖一愣,细细琢磨,心下了然一笑,这位榜眼的名字他先前没有注意,人却仔细瞧了瞧,这位榜眼和张子龙的温文尔雅不同,隐约有些傲气凌人,对张子龙几次瞥以眼神,其中不服和锋芒难以敛去,这次在皇上面前,恐怕是故意以这样的做法以表现自己不输张子龙的才华。
皇上微微一愣,抱之以笑,语气里带着惊奇,不知是不是故意如此,“二位爱卿莫非同时有了锦绣文章?”
那位榜眼抢先道:“张兄先请。”
韩肖看得暗自摇头,他虽说不曾涉入官场,但是对这个榜眼之才的做法并不同意,至少这一番作态,未免太过做作,瞧着吃相太难看。
另一边,张子龙却不疾不徐道:“圣上,张子龙才疏学浅,谈不上锦绣文章,只是恰巧有些想法。”
洪乾皇帝微微一笑,招手道:“来人,为两位爱卿准备笔墨纸砚!”
······
······
现场,张子龙龙飞凤舞,提笔蘸墨的姿势颇有些张牙舞爪的豪迈;另一边的榜眼却是细细来回婉转成字,
不远处的香烛里,几柱香袅袅炊烟,裹着酒的香气,味道怪异却又有些好闻。
啪。
啪。
张子龙和榜眼一前一后停笔。
榜眼看了张子龙一眼,张子龙却面带微笑看向皇上,双手成揖躬身道:“圣上,文章已成。”
“圣上,文章已成。”榜眼也道。
皇上呵呵一笑,早有奴才带着两人的文章呈了上来,皇上看也不看只是挥挥手,“琼林宴上,文章自然要大声读出来,让众卿都听一听以便评论孰高孰低,看谁喝得朕这一杯酒。
于是身边的太监拿起两卷文章,一字一句,高声昂扬地读了出来,瞥了一眼文章右下角的署名,“这一篇,是少泽所做。”
榜眼少泽。
“浣花之畔,锦城之南,书香雅集,偶遇君子。剑隐锋芒,醇酎回甘,圭璧之质,卓才斐然。
歌风雅之遗韵,解子曰于书馆。交四海之益友,论汉史之圣贤。针砭时弊,拍几案而呲怒;揽照古今,叹民生之多艰。数典籍如家珍,化晦涩于戏言。倾肺腑而坦荡,共真情于曲弦。温润通透,金玉内含,闭心自慎,独立不迁。
田园之首,农亩之畔,撷鲜果兮自乐,品清茗兮离樊。抛案牍而稼穑,劳筋骨而心闲。朝露暮英,享灵均之雅趣;采菊饮酿,比五柳之南山。聚同窗于亭下,较诗词于花前。鼓盆而歌,效庄周之放逸;拈花待吟,惜韶华而怅然。
沐栉熏香,临左公之谨训;束衣持帚,扫陋室以齐家。发上愿,结中缘,居末福。善其身而蓄守,怀宏志而待发。忧礼乐之崩坏,遂反躬而自查。登高望远,携父母与同游;采莓奉亲,乐承欢于膝下。序享天伦,兄友弟恭,同袍有信,肝胆义侠。
信马由缰,送长桥之落日;临水独步,迎泸沽之朝霞。凌苍山,环洱海,访古镇,风花雪月,悠游天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君子兼修,山水融洽。人生百年,白驹过隙,名利绮梦,难隐风华。
愿君子秉其初心兮,百折亦不改其旷达。”
一篇文章作罢,在场众人暗自点头。
叶明微微俯身,“这篇文章中规中矩,偶有妙言,须臾之间有这样的水平已然很好,但总的来说文法娴熟且韵律和畅。只是第二段有些牵强,另外“家”“查”“洽”“达”有些瑕疵,不入韵。乱脚,韵不能平仄通押。这些韵和他上下韵脚不平不一,不够成押韵。”
韩肖暗自点头,这些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但要让他现场做这一篇文章却不可能,这个榜眼少泽还有两把刷子。只不过今天不论少泽还是张子龙,一定都会输在自己即将‘抄’来的那篇文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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