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咳咳……”
气喘和咳嗽声此起彼伏，柱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得意地笑：“呼……是我……赢了吧？”
“那是当然……的吧。”斑顺了顺气，撇嘴道，“因为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瞬间僵直了身体。
“因为你抢跑了。”轻灵的嗓音将斑未完的话接了下去。
“喂！”斑猛地反应过来，一跃而起，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身后的人：“雪子，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啊！”
“时空间忍术。”雪子“嘿嘿”一笑，神采飞扬道，“我也没想到能成功，只是试着在你袖子上做了标记而已——这么看来我真的进入第二段了呢——吓了一跳吧？”
“何止是吓了一跳啊！”斑瞬间炸毛，“我可是那种敏感得别人站在身后连——”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住口，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说，计谋也很重要呐~”雪子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卡壳，继续笑意盈盈道，“女孩子在体力上有先天弱势，硬拼肯定要吃亏，可是你瞧——我靠着这个标记，根本没耗什么体力，就跟着你们上到山崖上边来了。”
“真是……狡猾。”斑低头看着深蓝色和服上不甚显眼的那个黑色字符，忍不住如是评价道，“不过……忍者就该是这样子……你干什么？！”
却是雪子伸手去捉他袖子，因为他动作太大，顿时“嘶啦”一声裂了好大的口子。
“这个标记是无法被去除的，让你带回家去不太好。”雪子一鼓作气将带有标记的半片布料撕了下来，而后从袖袋封印里取出一件薄薄的外衫丢给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实在抱歉啦，这个就当做我的赔礼了。”
“咦？”柱间凑了过来，“这衣服的布料……好像不是村里人会用的啊？”
“我原先还在家的时候收进来的，压箱底很久了。”雪子脸上有细微异色一闪而过，“我原先都忘了封印里收着这个，来这儿后重新整理才发现的，就又挪过来了，正好，当赔礼给你了。”
反正在这儿是用不上了。
斑抖了抖那件黑色的外衫，最后还是推了回去：“算了，你自己留着吧，反正出来修行衣服擦破什么的是常有的事。”
还挺新的……
“不过，你居然已经能使用瞬身术了……”他略一思索就忍不住道，“实在是……”
“我父亲很擅长瞬身术，我研究他留下来的忍术卷轴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七年了。”雪见淡声道。
“七年？”柱间一个激灵挺直了腰，“可是你看起来——”
才只有八九岁啊？！
“我其实比你们两个都大的。”雪子摊摊手，“真的，别不信。”
“……真看不出来。”
“啊，对了，有事情要和你们说。”雪子挥挥手转移话题，“我以后可能不会这么经常地来这里了——我准备去都城那边的地下会所接任务了。”
所谓的地下会所，就是每座城市固定会有的，表面是茶棚酒馆、实际上却是流浪忍者的汇聚之地，除了有固定任务来源的大忍族，连普通的忍族也时常要依靠这样的地点来接取任务。
“这样吗？”
斑倒是不意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这形象倒是蛮适合扮作侍童的，只要把头发染一下……只是，即使你的实力很不错，刺探情报和护卫一类的任务一般也都更信赖忍族中受过训练的忍者，所以如果从那里的渠道接任务，最多见的其实应该是「刺杀」。”
“——并且，以花街游廓居多。”
“花街游廓？”这个名词顿时勾起了雪子的些微兴致，“应该是游女吧？流浪忍者要扮作艺伎，可是难了些。”
斑挑眉道：“你好像对花柳界很感兴趣？”
“被你看出来了。”雪子微微一笑，“野人当久了，就忍不住想要靠着风雅来中和一下了。”
况且，花街柳巷，可是各种重要情报荟萃之处呢。
原本只是随口一提的荒谬猜测却得到了验证，斑的神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你……还真是敢说啊。”
倒也不能怪他这样反应，毕竟从初次见面起到现在，雪子的表现都可谓野气十足，十成十的疯丫头暴力女，用语也是随意古怪，和风雅文艺的花柳界完全搭不上边。
雪子闻言也不着恼，只将原本盘着的腿一扫，就调整成了一个十分标准有礼的跪坐姿势，她以指为笔，在地面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三句歌诗，并同时不疾不徐地吟出：“凋落飘零，盛放之后。是年又逢，一现昙花。憾上眉头，怅然若失。”
唱完，她对着两个微露惊讶之色的小伙伴笑吟吟道：“花柳界的东西，我从前有空还是学了不少的，若是作歌，或许不行，吟咏弹唱写却没什么问题。”
——寥寥几次用上，都是完美收官，后来她实力渐长，再接到此类任务就少了。
说话时，她低眉浅笑流出三分婉转风情，神色中可谓无懈可击，语调也是温柔清雅，然而遣句一如既往地随意，顿时让人觉得，实在太不合宜！
“写得是当真很好看啊。”柱间对着她的手书欣赏完毕，真心实意地赞叹道，“你对汉文字，应该了解得不只是一点点吧？”
斑却是眸光渐深，沉默片刻，正视着她道：“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是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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