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交锋
此言一出，柳姣表情变了变，马上做出做小伏低的模样，回应道，“多谢王妃。”
宋朝然表情一再变换，最后默于平静，往后撤了一步与夏步柯并肩，眼睛不再落在柳姣身上，“好好养伤。”
再是一番无关痛痒的寒暄，直到后来柳姣撑不住了才说了一句，“王爷王妃，奴婢有些乏了……”
夏步柯望过去一眼，见她伤口似乎没再渗血，也就明白了最初那些血迹的由来，却并不拆穿，只是柔和笑着，“好，那你便好生休息。”
二人相携转身离开，一只脚踏出门口的时候夏步柯回头说了一句“斯羽，笑语在找你，过去看看吧”。斯羽点头，替柳姣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之后跟着他们出去。
到了夏步柯的房间，斯羽一进去就叫笑语，却并没有看到笑语的人，倒是夏步柯一本正经地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王妃？”斯羽这才明白笑语只是个幌子，是王妃有事找她。
“在柳姑娘那里过得还好？”从柳如烟走之后，斯羽就一直跟在柳姣身边。
“还行。”斯羽言不由衷，夏步柯和宋朝然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看来柳姣也是为难人的主儿，转头冲宋朝然一笑，“朝然，我和斯羽有几句闺房话儿要说，您先回避一下？”
宋朝然哪里不从，“嗯”了一声利落离开，还带上了门。
等到人走了，夏步柯招手示意斯羽过去，她一站定，夏步柯就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柳姣对她的为难她都看在眼里，只是一方面是宋朝然，一方面又是柳如烟，实在怪罪不了，斯羽当然不会因此有想法，连连回道，“王妃莫要多想，奴婢无所谓。”
不过就是一点为难而已，除了可笑外她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我知道你不会往心里去，”夏步柯哪里能不了解她，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语重心长，“这一路过去，虽然暂时平静，少不得会有艰险，你与笑语要好生顾全王爷，柳姑娘就交由我照顾了。”
斯羽一听就不干了，合着还是要把她排除在外，依照柳姣那个性子，要是夏步柯真的去照顾她，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儿，再加上她又是王妃，哪里能和一个平民计较。
“王妃，奴婢真的没事。”斯羽急忙表忠心，言辞恳切，眼里坚定。
“王爷安危重要还是我的心情重要？”夏步柯直接丢出选择题，斯羽哑口无言，这要比起来，必然是前者重要，可是她和笑语都去保护王爷，让王妃一个人受委屈这也有些说不过去。
对于斯羽的担忧夏步柯心如明＇镜，安抚道，“难道我没有法子治她吗？”
这一句勾起了方才方才她面对柳姣的那段记忆，斯羽半信半疑，小声嘀咕，“您心软得很，万一看她受着重伤自己忍气吞声……”
“心软不代表好欺负。”夏步柯笑着打断她的碎碎念，末了又打趣道，“你现在怎么和笑语一个样儿了。”
斯羽脸一红，没做声，到底是答应了夏步柯的提议。
晚上重新上路，夏步柯便支了斯羽去宋朝然马车里，她和柳姣则共乘另一辆马车，宋朝然在马车边等着扶夏步柯上车，等了半天看见斯羽走过来，下意识地看向夏步柯，见后者搀扶着柳姣，瞬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纵然心中不悦，他也只是微微皱眉，撩起袍子先上了马车。
启程后，宋朝然一直闭着眼，似在小憩，脸上的阴云倒是没有散过。
“柳姣为难你？”行至一半，本来默不作声的男人忽然问了一句，斯羽一抖，低声回答，“并没有，”停了下，似乎猜到男人要问什么，自觉加上，“临行前王妃将奴婢遣过来的。”
“嗯。”宋朝然应了一个字，没再说话。
这几日他与夏步柯在一起时，后者也总是劝他多去看看柳姣，毕竟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不闻不问，难免会被人非言。
而那边马车上倒是和乐融融，夏步柯一直端着温婉贤淑的微笑，替柳姣换药递水，柳姣也不客气。
忙了一会儿好容易清闲下来，夏步柯靠在车窗边端详着柳姣，眼睛一眨不眨，饶是柳姣也被看得有几分不自在。
“王妃在看什么？”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也练就了一身识人本事，面对大场面也能不慌不忙，柳姣镇定下来，问话里带着几分笑意和恰到好处的疑惑。
“本宫在看这张脸。”夏步柯丝毫不回避，大大方方地回答，柳姣笑着接话，“幸得王妃赏识。”
“呵，本宫赏识什么？”夏步柯轻轻摇头，默了默，开门见山，“王爷是个好男人。”
柳姣跟着点点头，“王爷与王妃实在般配。”说的时候却是直直盯着夏步柯，两张极其相似的脸，透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她们如此相似，既然与夏步柯相配，也该与柳姣相配，夏步柯懒得计较她话中意味，叹道，“王爷聪慧淡泊，无欲无求，有时本宫都替他担心，万一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恐怕他也毫无追究的兴趣。”
夏步柯说得半真半假，聪慧淡泊是真，无欲无求是真，但是有没有追究的兴趣……她就不确定了。
柳姣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夏步柯无意多言，住了嘴，只笑吟吟望着柳姣，话锋一转，“柳姑娘，你可得好好养伤，要是再不好起来，你爹娘该担心了。”
提到她的爹娘，柳姣脸色一变，嘴唇紧抿，惊讶地朝夏步柯看过去，在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又迅速移开。
她心如擂鼓，夏步柯为何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难道她知道什么了吗？
不敢轻易做论断，她勉强牵起一个笑，试探道，“爹娘哪里能担心到我身上来？王妃莫要玩笑了。”
说完紧张地和夏步柯对视，不愿意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是本宫的错，”夏步柯脸色一换，露出几分难过，“戳到你的痛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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