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老白。”樊小妹感激道。
樊母这时候期期艾艾地又开口了：“小白，伯母谢谢你对我们一家的照拂。老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能不能帮小美她哥哥——”
“妈！”樊小妹勃然色变，直接出声喝断了樊母还没说出口的那些话，“人家老白出于朋友的道义，对我们家的帮助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我们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而不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哎你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的啦！”樊母的怒意又被勾了起来，“人家小白都没还没说呢，你插什么嘴！区区十万块不到的钱，对人家小白那就毛毛雨，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的，是吧小白？”
“伯母，你也不用拿这种话来激我。”白亦凡笑了笑，“这事情，一码归一码，帮伯父去燕城治病是一回事，您如果要问我借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这人做事一向都讲规矩，如果您要借钱给樊小妹的哥哥还高利贷，抵押是绝对不能少的，这个，没得商量。”
“哎呀呀——”樊母一听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知道自己这边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了。
犹豫了足足好几分钟，她这才期期艾艾地开口说道：“小白，你刚刚说我们这房子，是可以抵押二十万块的，是吧？”
白亦凡还没有点头说是，樊小妹的脸色就已经再次一遍，厉声开口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的呀——”樊母的眼珠子转了转，脸上依旧是那副装出来的可怜巴巴，“既然这房子横竖都是要抵押了，小白也说能抵押个二十万块，那我们就先问小白借这二十万块吧。”
“十万块就能还了我哥借的高利贷，你为什么要抵押二十万？”樊小妹冷笑，“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多借的十万块，你是准备送给我哥对不对？”
樊母不吭声，显然就是默认了。
樊小妹气得怒极而笑：“你拿着房子抵押借了二十万块，然后十万给我哥还高利贷，剩下的十万也全给他——但是这借出去的钱，最后要由谁来还！”
“你和小白关系这么好的，他又不会像那些高利贷的那样来逼你……而且这钱也不收我们利息，你那个慢慢还不就好了，大不了以后每个月都不要你给我们寄钱了嘛……”樊母蠕动着嘴唇，小声嘀咕道。
樊小妹差点就被气得没能克制住，还是被白亦凡抬手在肩膀上压了一下，这才勉强没有当场爆发。
别说是当事人的她，就算是早就在心中设计好了盘算的白亦凡，都觉得今天这是大大地开了一次眼界。
这样不把女儿当女儿，却把儿子当祖宗一样供奉的母亲，简直是生平仅见。
不过他这次在拜访樊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考虑，此时虽然也是被樊母的奇葩给气到了，但面上却是依然丝毫不露，只当刚刚樊母的那声嘀咕，自己全然没有听到。
等感觉到樊小妹又冷静了一点，他这才松开了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看向樊母说道：“伯母，你确定是要抵押二十万而不是十万？我事先说好，要抵押是从我这里借钱的规矩，这个规矩不能破我才问你们要的这房子的抵押。至于借多少钱，这个你们不需要就一定要按照我开出来的抵押物估价来的。借的少，还的就快，这样拿回房子的时间也能早很多。”
“呃——”樊母听得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小白你还要收了这套房子？”
樊小妹冷笑道：“妈你以为呢？既然是抵押出去的东西，难道还能让你继续使用不成？如果是那样，还算什么抵押！”
“那个不行的呀！”樊母当即就叫了起来，“要是借钱期间这房子不能住了，那你哥哥一家到时候住哪里去？他们换了高利贷后，就能重新住回来了呀！”
“这个，我就没办法了。”白亦凡摊了摊手，“所以我刚刚就说了，伯母你这边既然只欠了不到十万块的高利贷，那就只借十万就行了。十万总比二十万还起来要快，以樊小妹现在的工资，一个月还五千块，一年半也就还清了，到时候房子就可以拿回去了。”
“那这一年半她哥哥嫂子还有雷雷住哪里？”樊母问道。
樊小妹冷笑：“这里的租房又不贵，只要您儿子不再那么游手好闲，就算找份小工的活儿，一个月也有一两千块，租个房子吃个饭完全绰绰有余了。还有您儿媳，她难道就不能去找工作？街上饭点那么多，随便找一家当个服务员，洗洗碗什么的，一个月难道挣不到一千多？这样两个加起来，一个月也有小三千了，这里租房一个月才多少？老城区的一室一厅才六七百，两室一厅的也不到一千。”
“这个……这个……”樊母顿时被说了个哑口无言。
樊小妹见她如此，心中原本才勉强压下来的火气，一下又“蹭”的窜上了脑门：“怎么，妈，难道你认为你儿子和儿媳妇不去工作赚钱是天经地义的？我这个女儿赚钱养他们这一家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么！”
“小美你怎么说话的！”樊母一听又不高兴了，“你哥哥又不是没去上过班，这不是被开除了，你又不给他找新工作，他才闲下来了么。”
“我不给他找新工作？”樊小妹再次怒极而笑，“我不给他找新工作——你问问他，是我不给他找，还是他自己不想去！”
“那你也不能总是给他找保安这样的工作呀。”樊母说着，目光却是偷偷看向了白亦凡，“你现在认识的朋友里，能量大的这么多，完全可以给你哥安排一个更好点的工作呀。”
“伯母——”这一下，就连白亦凡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开口打断道，“职场有职场的规矩，很多时候并不是老板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一家公司背后，都有董事会，有股东。就算是古代的皇帝，也不是想让谁当官，就能让谁当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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